她……好像是裴承秀的远房外戚。
李淳风慢慢地把手从积雪中抽出,慢慢的站起,薄唇微动欲解释,一阵阵急咳逼得他不得不把要说的话全部咽回去。
莫名的,在这一刻,思绪混沌,头痛欲裂。
“咦,您是不是感染风寒了?”一声呢喃软语倾落在李淳风的耳边,一双纤纤素手温暖地贴上他苍白且泛青的脸庞。
☆、别来无恙
一夜之间,李淳风重病。
在李淳风为数不多的至交好友之中,尉迟敬德第一个登门探视,稍后几天,程咬金也来了。
不似尉迟敬德带来许多滋补药材,程咬金两手空空,从头到脚打量一番李淳风,见李淳风面色依然苍白,他紧绷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却又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虎步逼近床榻,一巴掌下去,粗鲁地拍掉李淳风手里的《九章算经》。
“黄冠子,老子听说了,你被一位姓吕的姑娘衣不解带地照顾了一整夜?!这位吕姑娘,是不是原本打算送给你当老婆最后却不了了之的裴氏远房亲戚?是她缠着你,还是你不好意思拒绝她?”
“奶奶的,老子一直以为你不近女色,没想到你和尉迟敬德一个德行,没有气节,没有操守,都被国色天香的姑娘勾走三魂七魄。”
粗犷的声线带着极不痛快的奚落。
李淳风看着程咬金,凤目流露出几丝反感,低沉嘶哑的嗓音亦透露出疲惫:“我不能娶妻,又一贯独居,忽然感染风寒,连累学生为我抓药熬药,已是非常惭愧。你如果今天只是来看我笑话,就请回罢。”
“哎呀,开开玩笑,莫生气。”程咬金嘿嘿一笑,掀起衣摆坐到李淳风身旁,“老子心情不好,找你说说话。”
李淳风伸手揉揉涨痛的眉心,缓缓地闭上眼,不打算理他。
程咬金口里兀自道:“老子觉得啊,秦王殿下的脑子好像也进了黄河水……他怎能听从长孙无忌的提议,赞同尉迟敬德与裴承秀的婚事?”
李淳风不语,半晌,薄唇勾起:“初六日在秦王府议事,是你说话没分寸,百般撮合尉迟敬德与裴承秀。”
“哎呀,你难道没听出来老子在开玩笑吗?”程咬金懊恼道。
“……恕我直言,听不出。”
程咬金噎住,忽然,很生气的站起来大吼一声:“怪老子咯?!奶奶的,老子一直以为,敬德老兄拒绝过一次,也一定会不留情面地再拒绝一次,万万没有想到,敬德老兄一口答应!你给分析分析,敬德老兄是不是当真看上裴承秀了?”
李淳风沉默。
程咬金按住李淳风的肩,毫不客气地推搡李淳风:“黄冠子,别睡啦,给老子想想办法,如何阻止敬德老兄与裴承秀的婚事。”
李淳风遽然睁开双眸,眼底满是惊愕。
“敬德老兄官拜右武侯大将军,统领玄甲军。裴承秀呢?野丫头一个,手中又无实际兵权。老子横看竖看,总觉得裴承秀占了敬德老兄的便宜。”程咬金清清嗓子,正儿八经的询问,“要不,咱哥俩偷偷摸摸地想个法子,把这桩婚事给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