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久薇抿了下唇:“我知道,我又不是傻子,才不会跟他去。我就是想说,本来说好的,我把这件事办成,证明我有出去做事的本事,就给我件正经事儿做。”
“现在你……搀和进来了,之前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容轩没想到这种时候她想到的还是差事:“就这么想到外面去?做我的人没什么不好的,我这个样子,什么都不用你做,还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再划几个铺子到你名下,有人帮你管着,年底拿封红就好。”
“不比你自己出去挣命强?到时候一定有人说你娘那样,说你抛头露面,不够贤良淑德,你受得了?”
容轩的话里带着温煦的笑意,没有一点取笑的意思,黎久薇还是觉得有必要解释清楚:
“大公子好好的官宦之家出身,不专心读书科举,年少时就行走商路、挑起中庶务和产业,是不是也有人说你不务正业,没出息、没本事才被家里这么安排?”
“那你退缩了么?没有,因为你知道你对家族有责任,父亲年纪
大了,伯父是一大家子的顶梁柱,必须专注仕途,男丁里能指望的只有你自己。”
“或许你也觉得,等到家里的产业有了人接手,你就回去重新专注举业,所以书房里一屋子的书都有经常翻动的痕迹。”
“可这些别人都不知道,都还是那样说你……凭什么到了我这儿,我就一定要退缩?就因为我是女子?我娘没退缩,我也不会。”
“何况我如今有罪籍和奴籍在我身上挡着,本就要出来做事的,比我娘当年可轻松多了。”
赵氏先是良家女子后是宫婢,世人对她的要求更为严苛,她如今这种身份,什么都不干,混吃等死才不正常。
容轩没想到她会看得这么开,不觉失笑:“是我一叶障目了,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就按之前说的,事成之后,你便不再是什么通房。”
黎久薇笑了,试探道:“大公子知道我是老爷做主买回来的,你答应了,老爷那边……”
容轩给她吃了颗定心丸,又没有完全点破:“他……只是想让你留在我身边,做个眼线。你做个掌柜,一样可以经常见到我,不算有冲突。”
黎久薇命硬或是海中金的命格,无论哪一种,都是他们之间的禁忌。
黎久薇本就因为天石一事觉得欠了他,想跟他解释自己这个天乙贵人专克海中金,已经没事了,可这样又显得自己原先另有目的不好开口。
容轩则是不信这些,怕说出自
己父亲的这重目的让黎久薇尴尬。
二人都自觉地避开了这件事,黎久薇想着容轩以为她仅仅是一步眼线,也没什么大的影响,也就没有纠正他。
“大概就是这几日了,原本今日来就是想说放了葱的汤,你恐怕要喝上几口,让症状显现出来。坚持几日,就能把他们抓个正着了。”
“你放心,就几日,不会真的离不了了,之后我给你配别的药,保证把根儿除得干干净净,没有想到你已经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