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嬷嬷惊了一跳,忙转过去正见他咳的嘴角全是血,这一看差点把她这老命吓没了,忙不迭的唤人,却被他一剑侧着脸刺过来,苍哑着声音喝道:“给爷拿酒来,拿最烈性的来!”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又晚了些tt
是最后的对手戏卡了许久,写出来虽还不算满意,但也好心疼男主昂
☆、心软
脖子上架了柄剑,崔嬷嬷不敢不听,也不敢再劝,只是去拿了坛温过的烈酒来。
见他随手将剑插到青玉铺就的地面上,斜坐在外间的护屏矮足榻上,也不用杯盏,像喝饮水一般赤红阴沉着眼拿过坛子仰头就灌,一面灌一面咳嗽。
崔嬷嬷看的不忍,何苦来哉,又不是真的厌弃了这个人,一面将人遣走一面又自己伤身。
到底还是忍不住开口劝道:“老奴知爷心里头不痛快,可这一味的饮酒也不是个法子啊,有什么误会……”
她这话还未说完便被顾西臣扯过梅花样式洋漆小几上的茶盏砸了过来,哑着嗓子喝骂:“滚!”
那茶盏正摔碎在她脚下碎片崩的老高,崔嬷嬷被吓的接连后退,再不敢多劝了。
虽不敢再多言却也知他是一时之怒,待气过了指不定怎么心疼那人儿呢!怕那粗使院中的丫头、婆子怠慢曲玲珑又忙去了粗使处。
那粗使院在府中西三院的一角,六个粗婢同住在一间房中,内里也没什么摆设,只一大铺硬炕上铺陈了六个草席及白灰色的粗布薄褥子。
这里的管事婆子齐家的可不清芷园的人,闻说是被发落下来的,也不管以前是何身份,塞了件衣服过来喝道:“快些穿上,出来做活!”
跟着曲玲珑的那俩丫鬟皱眉想要上前说话,却被曲玲珑拉住:“我现下已到了这粗使院中,你们快些回去复命吧,莫要再管我了!”她说着望向黑着脸的婆子道:“嬷嬷你将她们两个带出去罢!”
她不知道怎么称呼齐家的,便像往日唤崔嬷嬷一般也称了嬷嬷,却不知在下人中,这嬷嬷是需有极高的身份方能称呼的。
那齐家的听的心中大慰,也没纠正她,只喝了声:“快点!”便伸手拉过这两个丫鬟出了去!
那俩丫鬟却不敢真走,守在门外等着。
她们不是粗婢,那齐家的也不敢太放肆,说了几句便任她们守着了。
须臾,房门打开,曲玲珑已换上了那粗婢穿的青色粗布衫及同样是粗布的白灰散管裤。
像她往常一般,乌鸦鸦的发髻上什么也未曾戴,但她即便身穿粗衣,通身无任何装饰却也是美的让人移不开目光去。
曲玲珑貌美得宠在这靖国侯府谁人不知道,多的是那艳羡暗恨她的妇人。这齐家的一生没这等好命,心里免不得也存有这等子心思,此刻见她模样,忍不住的撇嘴冷笑,美又如何还不是被发落了下来,想着便喝道:“去将那衣物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