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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等她想通其中關鍵，殿外忽然響起輕輕地敲門聲。

霜盞月下意識握緊銀鐲，將肩頭沉入水中，拋開煩亂的思緒，揚聲道：&1dquo;請進。”

說話時水下的身子不自覺動了動，玄鏈與浴池相碰，發出清脆細弱的聲音。

為防止她離開，即便是沐浴，腳踝的玄鏈也不曾解開。

霜盞月進來時嘗試過破壞，然而憑藉她金丹大圓滿的修為，竟無法撼動分毫。

焦晨捧著嶄的衣服進來，臉上仍有些不甘，見到她時心情格外複雜：&1dquo;這是宮中製備的衣，你且穿上湊合，方才我已吩咐下人單獨定製，最快兩日即可送來。”

&1dquo;多謝。”

霜盞月放鬆身子，對這人忽然有些親近。跟城府極深，行事難以預料的妖皇魔君不同，焦晨的喜惡都顯露在臉上，是極好相處的人。

焦晨想起方才大殿中的場景，心底仍然難受，垂頭道：&1dquo;不必謝我，我不過是奉命行事，你能記得殿下的恩待就好。”

她不高，比霜盞月矮上半頭，垂時仿佛孩童一般，再加上坦蕩的話，很難讓人厭惡。

霜盞月的心柔軟起來，忽而道：&1dquo;你似乎很喜歡殿下。”

話一說出，就有些愧疚。

她是前來刺殺黎伶的，本就無顏面對焦晨的忠誠，此刻還要借她的愛慕之心套取消息，著實卑鄙。但如今自身處境飄忽不定，已顧不了那麼多。

焦晨不知她的目的，聽她一針見血地戳破，臉上飛快染紅，緊攥著手中的衣服慌亂不已：&1dquo;你&he11ip;&he11ip;你胡說什麼？！我怎會對殿下！不可理喻！”

說完，似乎不想理她，放下衣服轉身欲走。

但霜盞月明白，若此刻放走她，怕是再難打聽到消息，又道：&1dquo;今日在離開玄門時，你大發雷霆。其實並非氣惱他們質問殿下何在，而是因他們稱我為殿下的妻子。返程時又與我講述畢方用意，待我追問卻忽然氣惱，只因不願承認殿下對我的關照。還有方才在宮內，殿下將我攬入懷中時，你面露失意，心中苦痛直至現在仍未消除&he11ip;&he11ip;”

焦晨兩條腿生根一般定在原地，隨著霜盞月的話，臉色越發慘白，到了最後終於藏無可藏，呵出聲：&1dquo;住口！”

霜盞月頓住，沒再往下說。

屋內水汽繚繞，氤氳朦朧，遮住了明亮的宮燈，卻轉頭刨出他人的心事。

&1dquo;不錯&he11ip;&he11ip;你說得不錯，我的確喜歡殿下。”焦晨的聲音有些無助，語氣與心都充滿迷茫，像是眼前的水霧一般，看不清前路，&1dquo;三百年前，殿下修為至臻化境，感應天地召喚，渡劫飛升，那一日霞光萬丈，耀眼的光輝直至現在我也記憶猶。”

&1dquo;殿下本應功德圓滿，成為千年來唯一一位飛升者，可人修心生嫉妒，竟不惜自斷性命也要拉殿下下水。”

&1dquo;修士渡劫，絕不可藉助外力，否則天地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