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了了,才想清楚其实不是把他当成自己的弟弟看,而是当成了我和弟弟的缩影,我想若是爹娘还在,我们一家四口会不会像主君家一样。
唉!长叹一口,不知叹的是什么?
后来,二少爷也七八岁了,他们都上了两年学堂了。
有天主君将我叫到书房,那是我第1次去照纱庭院,这地方除了主君心腹,很少有人能进来,大娘子也不常来。
“你叫慕荷是吧?”他开门见山。
“是,得大娘子赐名奴婢慕荷”这一次我没了往日的拘谨,堂堂正正的恭敬说道。
“嗯,不错,和你还是挺配的。”
这还是主君第1次夸我,没想到主君竟然也有好说话的一面,我不知该说些什么,直愣愣的行了个福礼。
“你是怎么辗转从四川路到了汴京的?讲讲来看。”
我懵了,我不知他是如何知道我是四川路人,有时连我都忘了我是哪里人,这府里的人都知道我是从湖北路的许州卖来的,有时被人问起,我也说是从许州来的。
“你不用担心,我听你哄老二睡觉唱的童谣,口音上带了点四川腔调,就猜测你应是在四川路待过,听大娘子说,你被卖过好几手,这还能保留的口音,除了乡音就是待的最长地方的口音,大娘子跟我讲过你在奴隶市场待了很久,这样推来就是你的乡音。”
主君不愧是朝堂上的大人物,当真聪明之极。
“大人料事如神,慕荷是四川巴州人士,家中本有父母兄弟,家里虽不是大富大贵,可爹爹擅长钻营,和茂州那边的头人做生意,倒卖药材,家里日子过得下去。”
“八岁那年,家乡地震,山上的乱石砸下来,爹爹为了护住我和娘亲,还有弟弟死了,紧接着便是山洪,弟弟被冲走,娘亲为了救他一同没了命。”
“族叔为我家的钱财,把我远远的卖了,卖去了一户比畜生还要无耻的人家,后来阴差阳错我逃了出来,日夜做工赚了点钱求着人牙子将我卖到了许州,后面的大人估计都清楚了。”
他没说话,只是沉思了许久。
“你家跟头人做过生意?”
我忽然间才想起来,难不成此事犯了什么忌讳?我急忙跪下认错。
“大人明察,我家只是做些采药卖药的生意,并无其他不妥的,求大人明察。”
“起来吧,不必这么激动。”
“是,大人。”
“你在巴州长大?”
“是。”
“可去过茂州?”
“那时不懂事儿,父亲又宠着,加上我家乡穷乡僻壤的规矩不严谨,倒是跟着父亲的马队走过两趟。”
“嗯,可对四川路的民风风土,有了解?”
我思量了几许,才回到“离家多年,虽然有些忘记,但还是记了不少。若是时间多些,能想起一些来。”
“嗯”。
“既如此,给你两日,两日后申时二刻,到这里跟我讲一遍,你记着的所有。”
“是”。
我回去思量了好久,想起这些我才仿佛多了些活力,这么多年被人卖来卖去,我都忘了自己还活着那,说来也可笑,我早就把自己当成个货品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