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屋檐上的积雪还没来得及消融,新雪又覆了一层。
早上起来时,屋檐下的台阶处结了一层银床,厨房的屋檐正悬着几根尖锐的冰柱。
婆婆张氏手里拿着扫把,正将那尖刺儿打下来。
听到身后的动静,才回头,“你们吃了饭在出门,今儿大寒,天着实冷的很。”
云初闻言,这才看到她身上,不知道裹上了皮袄子。
确实冷了,今日凝结的窗花比昨日是要多一些。
看着她唇边哈出来的热气,云初走近,“娘,怎么不穿我给你带回来的袄子。”
“我这衣裳不好看,但穿着暖和,你们今儿出去也穿暖和。”
她一边扫屋檐上打下来的冰锥一边说。
“我今儿要炸油果子,穿的好了惹来一身油烟,穿这个就挺好,脏了就脏了。”
张氏话音刚落,就听的李连弟的声音窜进来了。
“嫂嫂,村口有人让我给淮安哥哥捎句话,他起了没有?”
李连弟吸着鼻涕在大门口探了进来,云初与张氏一愣。
“那人你认识吗?”
张氏丢下扫把,看着李连弟儿心里有些不安。
“认识,他是下河村的人,赶车的主儿,上次来门上我见过他。”
云初一听夏河村,就想起了夏河生两兄弟。
恰在这时,李淮安出来了,“娘子吃完饭穿件厚的,今儿天冷。”
“我知道啦!”
云初看了眼一些单薄的李淮安,心说这人可真是火气大。
穿的这么少都不打哆嗦,自己穿这么厚,还是觉得冷。
不过想到他昨天那硬邦邦的身子,小小的觑了一眼就转过了头。
要不是她身子结实,今儿还起不来床呢!
他倒好,越精神了!
李淮安看着她使小性子,浅笑着不做声,只看着吸鼻涕吃的李连弟嫌弃的直蹙眉,
“你去给他说一声,一刻钟的功夫,我们就出来了。”
李连弟愣神下,才知道这话是说给自己的。
“好,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