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敬手中长剑一挥,狂沙弥漫,土牢再起,飞石雨落,几乎在一息之间,动了狂攻。
鲲鲸兽身躯庞大,力大无穷,但不耐久战,见张元敬急攻,不惊反喜,把一身鳞片鼓荡起来,硬受风沙与巨石之击。同时,尾鳍与背鳍同震,向外抽动,迅破除土墙。
张元敬身中厚土之力如泉涌出,持续制造黄沙,炼土成墙,凝造巨石,对鲲鲸兽持续强攻,一刻钟不曾稍歇。
鲲鲸兽的心情从窃喜到惊奇,再到沉重,最后竟有些惶恐。鲲鲸一族,虽覆鳞甲,但因体型庞大,在肉身上不算很强固,若是鳞甲失用,而不能制敌,则有毁身之险。以往为战,多在深沟海渊之中,不能敌,仗着鲲翅之,尚可逃脱。而于陆地作战,鲲翅亦可扶摇而上,借风而遁。唯困于逼仄擂台,不胜即负,却是险恶之至。
张元敬根本不管这鲲鲸兽有何天赋,只把一身法力倾泻下来,摆出一副必镇压而强杀之的气势,引得围观众修与妖尽皆惊叹,感慨这张道人真是风格多变,前一战完全是缩头乌龟一般的猥琐战法,这一战却强势得一塌糊涂,把以善强袭闻名的鲲鲸兽杀得毫无还手之力。
擂台之上,土力越积越多。鲲鲸兽意识到不妙,知道对手要改造环境,彻底将它隔绝封死。连忙把所善水法使出,喷出涛浪洗刷沙尘与泥石。
它肚量惊人,与战之前,可吞噬炼化数湖之水,于战斗中施展。此也是妖族安排它上擂之缘故,因为凭着这一肚之水,可不惧风沙遮蔽。
张元敬见状,心中一叹,暗道这头鲲鲸兽敢来横断山逞能,果然有些手段。他继续施展土法,但率开始减缓。鲲鲸鱼所放之水涛,乃是提前储存,他所造土沙,每一粒都是法力所化,这般抵消,却有些吃亏。
鏖战半个时辰,鲲鲸兽渐渐把周身三十四丈范围黄沙洗刷得稀疏起来,神识亦能延伸开去,对沙阵虚实有了判断。
原本层出不穷的土墙早已止歇,但天中巨石仍在不停砸落。它的背部和两肋多处皮开肉绽、鲜血横流。不过,对于它庞大身躯来说,这些只算皮外伤。
它一上擂台,便一直挨打,也是积了一肚子怒火,此时杀气冲顶,张口一喷,将一团色泽青、内藏杀机的粘稠之水打了出去。
此水撞入狂沙,一路势如破竹,冲开一条通道,直杀张元敬。
张元敬先起土墙阻挡,随即以土牢封锁。粘稠之水轰然炸开,将土牢击碎,同时把周围的黄沙也横扫一空。
狂沙之阵由里到外破出一个大洞,眼见就不成模样了。
张元敬拿了一个法诀,于鲲鲸兽的四周升起数座土牢,将其困在中间。再引散碎的沙石和土块往土牢中覆盖。
鲲鲸兽扭动巨大身躯,撞破土墙,试图杀向张元敬,但近处的沙阵又很快稠密起来。
这海兽既恼火又无奈,只得再吐腹中水,以清理黄沙。
一人一兽各出手段,一者以攻以困,一者且守且破,陷入僵持之中,但张元敬始终占据主动,处于优势。
石台之下,过松涛把手一挥,对身后负责掌旗的结丹修士说道:“举亮绿之旗!”
卢天英正紧张观战,闻言大怒,哪管过松涛是哪个,喝问道:“获胜在即,为何要令元敬退出擂台!此乃资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