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渊这才故作矜持地点了点她的脑袋,斜睨了她一眼说道:“小娘子老这样张牙舞爪的像什么样子,你就不能温婉一些。”
“哦。”苏浅陌鼓了鼓嘴,收起眼里的星光,朝着6渊盈盈一拜,柔声说道,“世子这件衣袍婢子觉得颜色甚好,衬得您越显得面如冠玉,身似修竹。”
6渊见她鼓着淡粉的唇瓣,惟妙惟肖地学着城中贵女的说话样子,从心底“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小丫头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这般可爱。
想着想着,心里头又有些失落,他从进门起,已经大半个时辰了,这小丫头居然根本没有现自己换了这身鲜亮的衣袍。
从今日他换上这件衣袍起,遇见的人哪个眼里不放光啊,只有她,熟视无睹的根本没有现,看来她从来没把自己放在心头。
这感觉怎这般难受,6渊感受到了从未体验过的挫败。他兴致索然地回了外书房。
“世子爷,这是春生送来的急信。”染墨早就等得心急,世子爷说去去就回,怎去了这么长时间。
今日他身穿鲜亮衣服,真犹如孔雀开屏,本就长得好,这样一装扮,更是锦上添花。
今日,染墨送他去官署时,一下马车,一堆人驻足围观,路过的小娘子们眼睛都要看直了,染墨都怕自家世子爷要被人抢走了。
可这会儿看他脸上并无笑容,一双眼睛看似平静,染墨却看出了他眼底的几分失落。
染墨有些心惊,莫非生了什么事?他不敢问,只老老实实跟在后头。
“染墨,你瞧着我是不是……”6渊本想问他是否显老,又适时收了口,这小子也是嘴快,问他不妥。
他漫不经心地坐在书案前,打开春生的密信,又取出父亲给他的书信,里面有小翠的招供。果然,这事就对上了,紫苑的细作身份呼之欲出。
6渊将所有生的事都细细理了一遍,却无法判定紫苑到底是哪一派的细作。
紫苑是母亲从南方买回来的瘦马。那些老鸨买来长相标致的小姑娘从小养着,经过专门的调教,长大后卖给富贵人家做妾。紫苑的来历清清楚楚,有档可查,不像是作假。
6渊派春生他们去那边进行了探查,确有一个名叫紫苑的姑娘从小养在鸨母家中,长相年龄都对得上。
那就是说极有可能,她在来京的途中被人换成了长相年龄与她相仿的另外一个人。
6渊想不通她为何要杀苏浅浅,苏浅浅来府中才两三个月,平日里也不与其他人接触。难道说有人不愿意让她留在自己身边,她的存在对其他人造成了障碍?
沈家?福王?姚琴?亦或是另一股势力?他猜不透。不过,只要放着苏浅浅这条鱼,他信紫苑定会再有动作。
直到四更天后,他才迷糊睡了一会,明日是妹妹出嫁的日子,府中宾客盈门,他可不敢怠慢。
今日就是6大小姐出嫁的大喜日子,国公府一扫前两日的压抑气氛,人人喜笑颜开,都卯着劲儿干活,毕竟夫人说了只要干得好每个人都有赏。
苏浅陌很羡慕他们都有活干,日后也能得一笔丰厚的赏赐,只有自己只能和小玉待在屋子里,谁叫她如今还是个病号,风吹吹就要倒了。
“苏姑娘,您别急,您好好歇着,等回来我给您带喜糖。”小鹊出门前乖巧地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