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
岳观潮扛着兽柄弯刀,大马金刀坐在车厢上,一幅流氓样,咧嘴嘿嘿笑道:
“乱辈儿了吧,我还寻思怎么说你也是阿萤的娘,我看你跟唐总长没少眉来眼去,最多叫你一声老嫂子。”
“啊呸,你个小坏种,嘴巴给我放干净点,看我不撕烂你这张嘴。”
吴月娘被小辈如此羞辱,脸上登时羞红烫,她恨不得咬碎银牙,抓住腰间银蛇软剑,快步跃起砸向他脑瓜子。
岳观潮敢这样调笑她,自然是有充足把握脱身,眼看银蛇软剑骑脸劈来,他一个前翻闪身躲开。
咔嚓…轰隆!
不过眨眼间,马车出轰响。
咣当一声被软剑掀掉顶板,碎裂的木片洋洋洒洒落地,荡得林间满是木屑味儿。
岳观潮没想到吴月娘的软剑那么厉害,难免高看她几分,拿起十二分力气应对。
他扎着架势举起砍刀,虎视眈眈看向这半老徐娘。
经过刚才一试,不得不承认,这妇人手中的银蛇软剑确实是江湖中难得一见的兵器。
他仔细端详,那银蛇软剑长约五尺,比寻常人的剑要细,最宽不过拇指粗细,通体银白,剑身有鱼鳞蛇皮刻纹,手柄用檀木雕刻着缠绕吐信的金纹毒蛇,蛇眼位置特地点上两颗红宝石,看起来异常逼真。
不知为何,他看向那剑柄上的宝石,没来由想起镇神风的腰铃,那金纹毒蛇似乎活了过来,用阴森狠毒的眼神,打量着一切活物。
想起这一点,他不自觉打了个冷颤,不过他可不想长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依旧嘴硬:“老婶子,你给我挠痒痒呢。”
“死鸭子嘴硬,看打!”
乌月娘被挑衅得青筋鼓动,卷土重来,软剑耍得簌簌鸣叫,像数道流光朝他袭来。
这次,岳观潮可不会躲了!
他一个箭步欺身向前,刀剑相撞,愔愔悲鸣,两人抄着手中砍刀软剑,在树林里奋力格挡砍杀,每到一处,必定立刻激起电光火石,杀地树枝枯叶卷地而起,碎如粉尘。
一时间,野林混沌雾气中频频闪动火树银花,好似除夕年夜的炮仗轰隆狂响,不知道的,还以为雷公电母在斗法。
“小子,我这银蛇软剑,还没有人能挨过两招,身手还不赖,就是不能为我所用。”
“为你所用?你受用得了吗!”
不等吴月娘使出后招,岳观潮咬紧牙关,臂膀稍微力,砍刀耍得残影簌簌,嗤拉一声从她身前划过,直扑这妇人肚腹,若被划中,必然断肠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