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安排他们两人给国公府分别加料,这样才能以谋反罪名来干掉这三家国公。结果没想到,根本就不用他们加料。
不说私藏甲胄的事情,光是他们有能力、有影响让军卒对抗官军,就是非常严重的罪行了。
三个国公府抄家的时候,三家的门生子弟还互相联络,以壮声势,试图造成一个法不责众的场面,却不知这正好给崇祯皇帝送来了刀把。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其实也不难理解。
等到崇祯十七年,或者说到崇祯十六年的时候,文武官员都当皇帝是傻子了,前有辅周延儒谎报战功,后又有代天子出征的督师李建泰反而对自家县城百姓大打出手。如此种种,要有对朝廷,或者说对皇帝有一点敬畏之心的,谁能做得出来?
在这个大明朝的末期,朝廷官员或对皇帝失望,或愚弄皇帝,地方军队各自为政,各为军阀,皇帝的旨意下去,吴三桂拖延,刘泽清假装摔断腿,左良玉同样拖延,如此等等,谁又还拿皇帝当回事?
但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此皇帝非彼皇帝了!
如果不了解历史,什么也不知道的后世人穿越,面对这个局面也同样难解。身处皇宫,眼瞎耳聋,只听那些臣子在他面前侃侃而谈,那是真难分清是非忠奸的。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崇祯皇帝这突然地转变,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不但用人果断,而且做事乾纲独断,六亲不认,出手狠辣,当即把所有人都给打懵了的。
试图用法不责众来要挟,也就成为了一种奢望。
谋反的已经在第一时间诛杀,但是还有家小,还有田产商铺等等要处置,后续还有不少事情的。
崇祯皇帝交代王承恩和李若链,连同周皇后那边的人,一起去办这个事情。
趁着吃饭的功夫,他交代完了这些事情之后,又传旨都察院的一些人到文华殿见驾,而后他出了武英殿,骑马赶往内阁。
本来的话,他完全可以传旨让内阁辅臣过来议事的。但是他觉得时间不够用,赶时间,甚至都要在见御史的间隙,先自己骑马赶过去内阁交代事情。
内阁这边,原辅陈演已经定了罪名,下了锦衣卫诏狱;魏藻德也被王之心等人提告,同时还犯下欺君之罪,也已经被收监,但还没有被最后定罪。
此时在内阁的,有三个被皇帝点名过的辅臣,另外再加一个邱瑜。
四个内阁辅臣,在默默地用膳。忽然,“啪嗒”一声响。
辅范景文闻声看去,现是邱瑜掉了筷子。看他脸色苍白的样子,范景文便出声说道:“邱阁老,事情已经过去,没事了!”
邱瑜听了,抬头看了他一眼,一脸忧容,摇头说道:“天恩难测啊,我不比你们三个,已得陛下肯定!”
说到这里,他又重重地叹了口气道:“今日之经历,想来睡觉怕都睡不稳,血流成河啊!”
听到他这话,范景文三人互相看看,正要说话时,却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同时一个声音响起:“平生不做亏心事,又有何怕之有?”
说话间,崇祯皇帝跨步进入了内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