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局长瘦高,嘴唇包不住牙,张强矮胖,下巴和脖子几乎连在了一起。
郑玉德看了一眼他肥胖的身体,抑制住目光的不适,说道:“刚才许局长的话你也听到了,我尊重他的意见,本来我不想追究谁的责任,只想解决问题,既然许局长对此不甚理解,一个劲儿地揪住问题不放,那就好吧,我们就先理清责任,看看问题究竟出在了哪儿?到底是哪个环节没有监管到位?这些问题弄明白后,谁的孩子谁抱走……”
听了郑玉德这话,大家纷纷把目光瞪向住建局的许局长。
许局长明显感到了来自各位目光的杀伤力,他低下头,额头冒出了汗珠。
荆涛不得不佩服郑玉德,他的本意绝不只是想“要结果”,但为了“安抚”大家,也为了下一步的“结果”,先来了个“缓兵之计”,利用了住建局长的侥幸心理和攀比心理“借刀杀人”,这样,大家势必会怨恨许局长,接下来的一切动作也就“师出有名”了。
高!不得不说,郑玉德才是玩政治的高手!他不但高在“谋”上,还高在一心为民办事上!
这时,郑玉德又说道:“张局长,我为什么先点到你,是因为一切工程都会由规划开始,请吧,说说最初是怎么规划的……”
张局长的额上冒出了汗,他不停地用手摸着额上的汗。
郑玉德说:“请把空调的温度调低一些。”
立刻,安庆就从座位上起身,调低了室内温度。
“张局长,请继续——”
郑玉德尽量将口气变得温和些。
张强又擦了一把汗,说道:“那我就实话实说吧……”
“隐瞒实情是要负责任的!”
郑玉德追加了一句。
这句话似乎给了张强勇气,他说:“那个……开始……开始做规划的时候,是先要将纺织厂住宅小区的回迁楼建好,尽早安排这里的住户……”
郑玉德打断他的话:“我是问你开始的规划情况,也就是说具体几栋楼?具体几层?建筑面积是多少?有没有设计高层?”
张局长看着市委书记,他慢慢镇静下来,说:“是、是这样,我们规划的是整个住宅小区一共建12栋楼,其中西南部的两栋为回迁楼,临街的楼层高8层,包括两层商铺,其余层高6层,没有设计高层。”
“那现在的情况如何?”郑玉德问道。
张强说:“现在开商不但缩短了后面楼的间距,还加盖了一栋高层,开始的时候,施工方完全按照规划的图纸进行施工的,是他们擅自改了图纸,加盖了高层,才、才引出后面居民的不满。”
郑玉德说:“我问你,你说他们擅自改了图纸,是谁给他们设计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张局长已经掉进了郑玉德设的圈子里了,他不得不说道:“是……是后面居民的反映我才知道的……”
“那又是谁设计、谁规划的?”郑玉德继续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