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别离得太远就行。”
两人绕到营帐西北角,这一片不时有人巡夜走动,那虫儿钻进一顶小巧的营帐里。两人潜伏在草丛里,等巡夜的队伍走开,两人瞅准时机,三两步来到营帐外,蒙面人先一步进去,江快雪跟在他身后。
庄弥就躺在地上,手脚具被锁着,模样好不凄惨。听见声音,他睁开眼睛,警惕地看了一眼,见到江快雪,神情一松,情不自禁叫了一声“阿雪”
蒙面人替他砍断了锁链,问道“小公子,你没事吧”
庄弥却一直不错眼地看着江快雪。江快雪走上前,庄弥伸出手,江快雪伸手握住,忽然一个反手,扣在庄弥的脉门上。
这变故陡然生,蒙面人一时惊诧,来不及反应,庄弥也是一呆,困惑不已“阿雪,你这是在做什么”
江快雪扣住了他,四下看一眼,抓着庄弥退到角落里。那蒙面人拉下面罩,神情十分焦急“你在做什么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傻子,你为何不先问问你这位小公子究竟是什么人”
江快雪心中愤怒极了,扣住庄弥的手指都在颤抖。庄弥浑身哆嗦,抖着嗓子问道“阿雪你怎么了你先放开我吧,你这样我很害怕”
江快雪情不自禁笑出了声“害怕庄弥,你欺骗我的时候,怎么从不见你害怕呢”
那庄家弟子着急上火,连连跺脚“江少侠你若是与庄弥有什么仇什么怨,救他出去之后随你处罚,现在还请你以大局为重啊”
江快雪笑了“出去我看你这位小公子并不想出去他是魔教的人”
庄家弟子一呆,江快雪继续说“我把江听晚救出来时,他曾说过,江家之所以会陷落在魔教手中,乃是有人里应外合。江家竟不知什么时候,被魔教安插了许多探子眼线,是以才陷落得这般容易。”
江听晚乃是江家家主的名讳。
江快雪继续说“当时我并没有怀疑到庄弥头上,只是觉得奇怪而已。昨天你来找我,想要下山来救庄弥,我觉得奇怪,这看起来像是一个陷阱。可是我打听过你,知道你的确就是庄家的人,而且是从小在庄家长大,你不可能是内应,故意引我上钩。现在看来,你也被你这位小公子骗了”
庄弥默不作声,庄家弟子却是一呆。
“庄弥,你曾经劝我跟你把婚约提前,理由是你并不是庄家的血脉,恐怕身世被居心叵测之人查处,对你不利。那时我什么也不懂,直到刚才,我见到他用来找你的飞虫那虫子用庄家人的血喂大,绝不可能认错。你身上若是没有庄家血脉,它怎么找得到你”江快雪恨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欺骗我这么久”
他思索来思索去,实在想不通庄弥的目的,也猜不透庄弥的身份。
“但是我知道,你今夜用这庄家的弟子引我过来,恐怕不是为了我,而是想要对付松月真,对不对”江快雪从这个目的逆推,之前庄弥让他提前婚期,又请他保守秘密,以至于他和松月真之间有了解释不清的误会。松月真会抛弃一切,抢婚私奔,也可以说是庄弥导致的。
“你为什么一定要针对松月真”
庄弥忽然笑了,身子也不哆嗦了“阿雪啊,看来你也不算傻得太彻底。”
他全身真气倏然暴涨,将江快雪震开,倒退两步,勉强稳住身形。然而这小小的营帐却被倏然暴涨的真气冲破,炸开,一队魔教弟子冲将上来,将人团团围住。
庄家弟子看着四周的魔教教徒,这才不得不承认,他真的上当了。他一时间难以置信,看着庄弥“你小公子,咱们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我得到消息,听说你被魔教抓了,扣在这山脚下,立刻就想办法来救你你,你怎么能这样欺骗我”
庄弥看着他,有些歉疚“对不起,庄斐,你我立场不同,注定没办法做一辈子的兄弟。你走吧。”
庄斐看了他一眼,转过身。庄弥在他身后说“你回到山上后,记得跟松月真说一句,江快雪在我手里。”
庄斐诧异地回过头,万万没想到,庄弥竟连他最后一点利用价值也要榨干,说是放了他,不过是留个饵,让他回去报信罢了。
江快雪却冷冷地说“不用他回去报信了。庄弥,你当真以为你能扣住我吗”
庄弥勾起嘴角,玩味地看着他“我不能吗”
江快雪看着他“你从头到尾都在算计我,可你以为我对你当真就是全盘信任吗我两次出手,为你调理真气,你可记得”
庄弥渐渐变了脸色。
江快雪看着他“你门户大开,任由我的真气进入你体内为你调理,那时要做手脚,简直易如反掌。你难道从来没有怀疑过什么”
“休要诈我。”庄弥定定看着江快雪“你以为我会相信么”
“不相信的话,你可以调动全身真气试一试。”江快雪语带威胁,全身真气鼓荡,吹得他丝乱飘“只要我真气一动,你不死也要吃个大亏。我看你在魔教中位高权重,若是受了伤,怕是这中洲山也不好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