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月真眼中又流露出一丝悲戚“你为了拒绝我,编出这等错漏百出的话来,你你当真对我就没有一点感情吗”
江快雪哑然失声,喃喃道“我对你唉,可是你不喜欢钓鱼啊”
如果松月真喜欢钓鱼又喜欢吃鱼,那说不定还真有可能是他家老头子。
松月真眸光一颤,问道“你不喜欢我,就因为我不喜欢钓鱼”
他只觉得荒谬至极,可看江快雪的模样,又千真万确是认真的。
江快雪还想说什么,松月真已经扭头走了。长孙泓跟在他身后,追问道“大人,你去哪儿啊”
松月真回过头,一字一顿“去钓鱼。”
江快雪目瞪口呆,看着松月真扬长而去,阿福走过来,看着江快雪,又叹了口气,小声说“大人,我们吃饭吧,我肚子饿了。”
江快雪别无他法,只能食不知味地吃了晚饭,坐在桌前唉声叹气。他说的都是实话,可他的经历委实十分离奇,任是谁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相信。
他在书桌前坐到天黑,没见到松月真回来,只能先一个人上床睡下。第二天清早起来,推开门便见到房门口摆着一篓鱼,还活蹦乱跳的。
江快雪吃了一惊,叫来阿福,问他“松大人呢”
“他已经去官署了。”
“这些鱼”
“是松大人昨天夜里放在这里的。大人,咱们今天晚上烧了吃吗”
江快雪脸色一白,连忙摇摇头“找个水缸养起来吧。”
一连几天,松月真仿佛猫儿一般,每天早上把一篓鱼放在江快雪门口。江快雪只能叫阿福把鱼都放进水缸里养起来。
这天晚上他终于见到了松月真,松月真正提着钓竿,拿着鱼篓,准备出门。
江快雪连忙将他拦住,求饶一般叹气“阿真阿真求你啦,别去钓鱼了”
松月真冷冷说道“我现在喜欢钓鱼。”
“水缸里都装满了鱼再钓就没地方放了”
“那明天叫厨房杀来吃便是。”
“可是我不喜欢吃鱼啊你说你也不喜欢吃鱼,那做来给谁吃”
这一次,松月真平静的面具终于裂了,他咬牙切齿,问道“既然你不喜欢吃鱼,为什么介意我不喜欢钓鱼呢”
“我喜欢的人,应该是喜欢吃鱼也喜欢钓鱼的”
松月真一脸悲愤“你自己都不喜欢吃鱼,却要求你喜欢的人爱吃鱼”
松月真放下鱼竿鱼篓,一个人进了房间,看来真的是气坏了。一连几天,松月真莫说是跟他交流,两人连照面都没打过一次。长孙泓见了他就是叹气,阿福也跟着叹气,好像江快雪犯了莫大的错。江快雪实在委屈,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深秋已至,家家户户晒了谷子,收了粮食,都收进仓里。只要今年没有胡人来犯,就是一个丰收年。邝思清也一直提防着敌方动向,将手下编出十二支巡逻队伍,一天十二个时辰在边境巡逻。
邝思清接到线人来报,巴雅尔王子打算说服其他几个部落一起派兵南下,趁着皇帝病体日渐衰弱,出兵攻占汉人城池。其他几个部落倒没有热血上头,还在观望。
邝思清收到消息,便立即报告给江快雪。这几个部落如果一起出兵南下,朝廷未必没有一战之力,只不过在这种多事之秋无异于雪上加霜。江快雪命邝思清一定多加戒备,若是叫巴雅尔在入冬之前一战中讨到了便宜去,其他几个部落必然跟着蠢蠢欲动了。
邝思清也知道今年入冬之前这段时间非同小可,和松月真商议几次,议定几个作战计划。眼看时间一天天紧迫,这一天早上,秋叶结霜之时,前方传来战报,查图率军兵分两路,一路上竟是未扰一民未劫一户,悄无声息地来了
邝思清严令全城戒备,带兵迎击,松月真与鲁同知带着另一队人马,与邝思清分头迎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