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吴城树顶着浓烈的黑眼圈回家吃早饭,问起篮板的事,徐小青做贼心虚,说八成是有小鸟飞过去撞破的。
吴城树换鞋的动作慢慢停下来,给了她一个无语的表情。
徐小青吐了吐舌头,帮他把外套接过来,递了杯水过去。
吴城树是那种熬夜三天丝也不会乱的男人,今天却是潦倒颓败的模样,据说他最近在忙一个跨国项目,和一群年轻人吃喝睡都在会议室里。
估计是累透了,早饭还没上桌,男人就歪在小客厅的沙上睡过去了。
徐小青小声的问周澜湘:“用不用给他盖个毯子?”
“不用,他睡眠浅,只要有点声音就会醒,让他睡一会儿吧。”周澜湘折返于厨房,吩咐刘妈把一锅鸽子汤温着,和小青一起轻声上楼去了。
二楼有一个小茶厅,面积不大,吴江和周澜湘总在里面喝茶,因为全家人要等吴城树醒来吃饭,小青也跟着周澜湘坐了过来。
吴江是个挺传统的长辈,在儿子面前始终端着大家长的姿态,这时候也担心起来,小声向周澜湘打听:“他没跟你说遇到没遇到困难?”
“他怎么会跟我说?我又不懂公司那些事,一会儿吃饭的时候你问问好了。”周澜湘扁着嘴,从楼梯围栏的间隙里看一眼倒头闷睡的儿子,一脸心疼。
“我问他,他只会报喜不报忧。”吴江叹着气。
“再不明天我把海平叫来问问?”周澜湘提议,吴江沉默不语,话题静默下来,谁都没再说话。
徐小青在旁一直没有说话,到家里来也有一段时间了,都是长辈对她的关心多,到了这个时候,徐小青也想说些什么宽解二人,她想了一会儿,提出了一个自己一直好奇的疑问:“海平舅舅和城树哥在一个单位工作啊?”
吴江和周澜湘端着茶杯的手双双顿住,齐齐把目光转向了小青。
少女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正一脸无辜:“啊?不是一个单位吗?”
周澜湘突然就捂着嘴笑起来:“你难道还不知道家里是干什么的?”
吴江脸上的神色也绷不住了,身心舒畅的笑起来。
周澜湘哎呦哎呦的搂过小青:“真是个傻丫头,城树和海平当初都没告诉你家里是做什么的吗?”
“我问海平舅舅,他就是笑,什么都没说。”徐小青知道吴家很有钱,却一直以为是吴江挣下的家业。
“你就没猜过你四哥是干什么的?”周澜湘宠溺的搂着小青,像逗个小孩子。
徐小青知道自己可能是闹了笑话,但这么长时间还对家里一无所知,小青怕长辈以为自己还没把这儿当成家,于是解释说:“是有怀疑的,大爸应该是很厉害的人,四哥就不好说了,我之前以为他是个老板,可我看电视里那些老板不都很清闲的吗?每天打打球喝喝茶而已,四哥每天那么忙,加班熬夜都成家常便饭了,所以我很好奇他到底在哪里工作,竟然能被压榨的这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