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迟也被这突的一幕心惊到了,他赶紧赔笑脸,“胡仁公,春花不一定是你的妹妹,现如今她病着,确实不好让你相见。不妨再过几天,等春花身体一好,我立即通知你来见她!”
“不成!无论是不是,我今天必须见到雪花,十年了,我多一天也不能等!”胡雪牛眼圈再次红了。
李朝瑶在一旁讽刺道:“就你这种泼皮无赖的作风,真不配仁义之公的称号。你就不担心我们把你这种强闯民宅,故意刁难滋事的行为传出去吗?”
胡雪牛微笑,摇头,“悉听尊便。做大事者不居小节,对仁厚者我待之以仁厚,对不义者,我还之以不义!我一个做过乞丐的人见过这世上最无耻最惨烈的事情,心够硬,皮够厚,手段也够黑。二位还是乖乖答应我吧,否则……”
他不说这话还好,说了这些,李朝瑶和卢迟更不敢让他见春花了。两个人正在头疼怎么把这尊瘟神送出府去时,屋门一响,顾大嫂扶着春花走了进来。
春花的脸还肿着,身体前后都被木刺的刷子打过,此刻皮肤还没长好,身上密密麻麻的伤疤刚开始结痂,像绑了一张硬皮,每走一步身体都痛得龇牙咧嘴。
顾大嫂扶着表情痛苦的春花刚跨进门,胡雪牛的脸色就变了,他突然声音哽咽地低唤一声:“雪花!”
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去,一把抓住春花的手,满是哭腔地说:“雪花,我是哥哥呀,哥哥雪牛呀!”
春花脸抽了抽,这大哥演得好真挚呀,弄得她真想哭了。
她吸了吸鼻子,“我记不清了。爹和娘说我是捡来的,那时候我才五岁,掉在一个树洞里面,他们现了我。可是以前的事情我记不清了,我好像是有一个小哥哥。”
“我就是你的小哥哥,你还记得当时叫我什么吗?”胡雪牛眼泪巴巴地追问。
春花努力地想了想,问他,“是不是叫牛哥?”
“对对对!”胡雪牛更加激动了,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雪花,我就是你的牛哥!”
他擦了把纵横的眼泪,问道:“雪花,哥当时把一块玉佩掰成两段,咱两人一人一半的,那半块玉佩你还留着吗?”
春花点点头,“留着!”
她用手从脖子里扯出一根细红绳,红绳的一端吊着一个牛的后半截身子。
胡雪牛也从脖子上拿下一圈细红绳,红绳的一端系着一只牛的前半截身子。
两个半截的牛拼在一起,成了一只严丝合缝的牛。
“雪花!”胡雪牛激动地喊。
“牛哥!”春花羞涩地喊。
“好妹妹,哥找了你整整十年!呜呜呜!”
胡雪牛哭了一气,仔细打量妹妹,突然觉得不对劲,“雪花,你的脸怎么回事,怎么好像被人打了?”
春花尴尬,“牛哥,没事,是妹妹不小心摔的!”卢迟和李朝瑶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一半。
胡雪牛似信非信地点点头,“雪花,快,坐下跟哥说说,这十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他一把拽住春花的手,拉她往厅中一张圈椅那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