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为爷爷,终生为爷爷。南山你认了这个爷爷,往后这就是你亲爷爷,是要养老送终,摔盆抬棺的。”
宋瓷从原主记忆中扒拉出有关于老大夫的事情。老大夫除了医术方面有点问题外,人品,性格等等方面都没有问题。
这也是个可怜人。
青年丧妻,中年丧女丧子。
如今孑然一身无所依,靠着一手半吊子医术招摇撞骗。
季南山听得迷迷糊糊,他年纪小,还不知道什么才算养老送终,满口应下。
“我听娘的。”
老大夫端着窝窝头站在外头,一张皱巴巴的脸上满是泪痕。
他啊,看人的眼光一向准。
没看错人。
老大夫擦干脸上泪水,深吸一口气,推门入内。
“吃的来了,快些吃点东西,赶紧睡觉。明天啊,咱们去买肉吃。”
五个窝窝头,半碗拌了芝麻香油的咸菜。
彻底打开了宋瓷和季南山的味蕾。
原主已经很久没有吃过饱饭,之前在宋春花那里,宋瓷出于礼貌,只吃了半碗粥。
尽管有半瓶葡萄糖打底,可哪里比得过正经吃食?
“慢慢吃,慢慢吃。”
老大夫见两人闷头吃东西,满脸欣慰。
……
老人家睡眠浅,第二天天还没亮,就醒了。听到劈柴的动静,以为是邻居家忙碌,便没放在心上。
躺了一会儿,他起床走出房门。
惊奇现,院子里柴火垛整整齐齐。
宋瓷手里提着斧头,正在劈之前拖回家的树根。
“别动,别动。”老大夫大惊。
“你这丫头,伤还没好呢,赶紧去躺着。”
“没事,几斧头的事情,爹你往后站,这木头桩子还挺硬。”
“哎。”这一声爹,喊得老大夫心中熨帖,仿佛再次回到几十年前,扎着红头绳的小姑娘揪着他的衣摆要糖葫芦吃,一声声喊爹,喊得人心里头软乎乎的。
“爹去给你做饭吃,做饭吃。”
人老了,眼窝浅,他又想哭了。
季南山是被饭菜香味唤醒的,他昨天流了不少血,药里也有安定的成分,结结实实睡了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