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命的语气就像一池平静的湖水,没有丝毫波澜。虽然事情确实生在他的身上,但他现在给人的感觉只是在阐述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
“无论什么推理都无法推导出未来,只能预测每一件事生的概率。”
“每一件事生的概率都不可能是百分百,但所有概率相加为一。而这种概率则是基于现实逻辑,加上其他影响因素,合理的分析出来。”
“比如我的爷爷连续一个月会在每天晚上八点去广场散步。每一天都是这样。所以在昨天,我就可以很合理的预测他今天晚上去广场散步的概率很大。”
“但我不敢保证这个概率是百分百。因为意外的确会生,今天整个太阳系都被静止了,他今天晚上去广场散步的概率就会降低,但概率并不会降为o。”
“因为我无法确定这种静止状态什么时候解除。未来充满了不确定。”
“哪怕我现在能够清楚的知道宇宙中某一刻当中所有的物质,包括宇宙中每个原子确切的位置和动量,拥有了人类想象中拉普拉斯妖的能力。未来也不能如过去般呈现在我的面前。”
“通过记录,我可以了解过去,通过观测,我可以了解现在。但无论如何,我都无法预测到未来。”
“你给我的感觉反而不像是算计,更像是同时处于过去,未来,现在。没有任何规律,绝对随机的事件,你都可以预测。除了身处未来,我想不到任何解释。”
天机不言,只是安静的看着秦命,祂依旧是没有一个确定的面容,观测祂的人认为祂长什么样祂就长什么样,哪怕一万个人同时观测祂都能看到不一样的面容。
所以秦命根本无法从祂的脸上得到任何信息。
这还是天机第一次对秦命的问题置之不理,祂既没有肯定秦命的猜测,也没有否定。仿佛那沉默本身就是一种回答。
秦命站在原地,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独特的平静。他凝视着天机,没有流露出任何的不甘或愤怒,仿佛一切情感都已被他深藏心底。
在他的眼中,只有一丝的疑惑与好奇,像是一个孩子在探索未知的世界。
这种平静与好奇的交织,使得他的眼神更加深邃,仿佛可以洞穿一切表象,直达事物的本质。
天机图书馆内的沉默持续了很久。
法受不了这种尴尬的气氛,跳到中间,对秦命说道:“不愧是你,分析的确实有道理。很多地方就连我也没有想到。”
“不过有些地方的逻辑是不是有点漏洞?就像是故意把屎盆子扣到祂的头上。”
面对法的质疑,秦命只是很平淡的说道:“我并没有像推理反科学事件一样去推理天机,我只是把事实给阐述了出来。”
“我不喜欢被算计的感觉。”
法很自然的说道:“可是你走出的每一步,不都是你独立决定的吗?祂并没有干扰你的思维,也没有对你下达命令。而且祂也并没有故意隐瞒算计你的这个事实。”
秦命说道:“正是因为独立做出的选择却在祂的算计中,所以我才会感到……用人类的词语来说,应该是恼羞成怒。”
“我宁愿祂把计划告诉我,要求我按照计划行动。也不愿被当做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棋子。”
“我没有在指责祂。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既然我们是同一个阵营的,那为什么只有我什么都不知道呢?泠然知道的信息都比我多吧。”
“唉……”法叹气一声,沉默了三秒后,决定换一个轻松的话题,开玩笑道:
“你每次说那个反科学事件背后的存在都要说十个字,你不感觉太麻烦了吗?”
“好问题。”秦命点了点头。
“因为我并不知道祂们的真实名称,找不到一个名词来代指祂们。你可以称呼为秦命,我知道是在称呼我,天机也知道你是在叫我,而不是在叫祂。”
“就像我叫天机。你知道不是在叫你,你就不会答应你。”
“我不知道反科学事件背后的存在是什么?我只能用这个复杂的组合去代指祂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