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钧先是点头,接着又想起一事,说道:“庞公、殷公,某倘若去做了那流外官,那这别苑的诸多事务,又如何来做?”
庞公此时开口道:“二郎无须担心,咱家自会和都官司打好招呼。”
见庞公这样说了,周钧只得点头称是。
殷大荣又道:“流外铨之日定在六月初九,推书那里有庞公,吏部那里有咱家,二郎你就好好准备着。”
周钧连忙站起身,向二位东家行礼称谢。
又吃了会酒,周钧回到了厢房之中。
画月躺在小间的床上,正看着优戏杂本,听见周钧回来了,迎出来问道:“又吃酒了?”
周钧说道:“没吃许多。”
说完,周钧在堂中找了把折床坐了下去,开始寻思适才在酒席上的事情。
殷大荣说要增加院内的乐伎和乐师,所以要让自己去参加流外铨,搏个流外官。
这理由,初想之下,并无什么古怪。
但仔细想想,殷大荣是掌管奚官局的内常侍,虽已致仕,但雇纳些乐伎乐师,只要开口,自会有人给他送来。
为何要兜兜转转,以官身为名,非要自己去帮忙寻找乐伎?
倘若说是庞公惜才,与殷公事先打了招呼,想要送自己一份功名,也不用在刑部都官司这样的重要部门,寻一份书令史如此繁忙的工作。
难不成,他二人将自己安排到刑部都官司中,还有其它的原因。
想起鸿雁诗社中,邵昶对自己说起的那些,寿王孝期已到,朝内皆云换储一事,周钧的眉头越皱越深。
画月站在周钧的面前,看着后者问道:“怎么了这是?脸色沉的吓人。”
周钧整了整心情,笑着说道:“没什么,许是酒吃多了,有些难受。”
画月瞥了他一眼,只是说道:“明日别忘了早起,大娘还要教我们武艺。”
周钧一拍脑袋,险些把这事给忘了。
和画月道了声别,周钧便走进卧房,睡下了。
第二天清晨,周钧和画月到了外苑的院场。
公孙大娘早早的等在那里,看见二人到来,先从身后取来刚刚缝制好的沙包,开口说道:“二郎,手腕两个,脚踝两个,且先戴上。”
周钧走过去,拿起一个沙包掂量了一番。
差不多有五斤重,那么四个就是二十斤。
这玩意儿戴上身上,别说了跑步练拳,就是行走弯腰都要费劲。
相较之下,画月就不需要佩戴这些,只是在公孙大娘的指导之下,开始扎起马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