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狐的目光只是颓靡一瞬,看着何所愁的模样又如狼一样:“我不拜你为师,不换你朱雀门服,我只与你谈合作,学你的本事,除十恶妖。”
毛小子挺有骨气,也十分张狂,和他那古灵精怪的徒弟不一样,何所愁这回是真生了几分玩味。
“你姓江,穿着云纹袍衫,是归云派最后的血脉,十恶妖我不是灭不了,我为何要和头顶血仇,随时能把江湖翻起血浪的你合作?”
“当年你为情所困,修为停滞不前,错失了多少可如今的你不照样站在巅峰?”
何所愁愣了片刻,哈哈大笑:“你要与我比?说白了江家是因你被灭,你拿什么面对你心底的魔?”
一瞬间,江狐眼中有红雾弥漫,仅此一言,竟勾动了他心底的魔气。
何所愁见状更是大笑不止。
凌山子眉头紧蹙,连后边进来的凌允和欧阳歌笑都禁不住担心。
江狐闭了闭眼,一字一句道:“成便生,败便死,有何可惧?”
何所愁的笑声戛然而止。
万事因缘变化,捉摸不定,修道者不强求,不怨憎。
生便死来死便生,周而复始。
看破了成王败寇,而盖棺定论,谁言身后?
正是这一豁达,人人难求。
江狐审时度势,在被当成皮球两边踢的时候,及时扔出自己手中的橄榄枝,夺回主动权。
他不怕吗?不怕,他信麒麟兽,便也信朱雀,何所愁能成为正道第一人,便注定他是善者。
或许性情怪异,可那又如何?江狐求的是合作机会,并非真是要拜师。
而现在看来,他成功了。
“我给你三年时间,若你能学得我一半本事,我便答应你。”
江狐猛地松了口气,一旦放松下来,他才发现自己手心全是汗。
想来对何所愁,他也不是百分百确定。
“师伯,师父。”
气氛刚静下来,两道声音响起,江狐转身往后看,看到两个熟人。
看来这两位也听了个全程。
凌山子看见两位爱徒,笑意漫上脸庞:“过来,给你们介绍一个人。”
不等欧阳歌笑两人开口,江狐先道:“见过两位师兄。”
按年纪来说,欧阳歌笑和凌允的确要比他大,他先开口是避免这两位“认亲”。
这两位也是八面玲珑,当即懂了江狐的意思。
同时朝他揖礼:“江师弟。”
凌山子正想开口,却又传来一道雀跃声音:“师父,那位前辈来了那位前辈来了”
回头一看,门外风风火火的跑进一个人。
这咋咋呼呼的人不就是凌安吗?
凌安才看见殿内有张陌生面孔,仪容打扮很似师兄们口中传述的“神秘前辈”。
身背桃木剑,穿着云纹袍衫,束道髻,戴云簪,一双带笑的桃花眼
前辈果真很年轻好看啊!
也不知是跑太急还是什么原因,凌安的脸漫上红晕,两个圆润的脸颊如苹果一样粉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