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桑卿厉声将其打断。
他余光瞥见沈故有些发白的脸色,深吸了口气,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若仅仅只是因为这一点,我想以程华这一派掌门的身份,护程策一生无虞也并非难事。”
“此话何意?”秋时察觉到了他话中的隐喻。
“呵呵,”桑卿瞥了程华一眼,冷笑道,“那这一切,恐怕要从程掌门精心策划的这一场骗局说起。”
“你快说!”花应向来心直口快,着急道,“如今大家都在这,定会给你和你那小徒弟做主!”
“如此,先谢过花阁主。”
桑卿说完,看向程华:“程掌门,我这次回来后,你曾和我坦白,当年我被逐出玄尘派不久,沈故就大病了一场,恐怕并不是因为什么妖蟒的心脏,而是这场换命格的命轮阴阳阵吧。”
“难怪沈故的病,他连我也瞒了下来。”归墟长老沉吟。
“对。”程华点头,“这件事除了了元,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桑卿继续道:“另外,你那时找的所谓擅长占卜之人,恐怕就是你的夫人江姝烟吧。她卜出的也并不是沈故的天煞命格,而是枉死树的颓势。”
“当真?!”严摩惊呼出声,“难道最近洞渊的异动加剧,枉死树已出现枯萎之势,都早有征兆?师兄,你怎能连这等大事也做隐瞒?”
“我就算说出来,又能如何?你可有解决之法?”程华觑了他一眼。
“若我记得不错,身负天煞命格之人,似乎能解。”秋时突然道。
“如何解?”秦卓温也开了口。
洞渊异动是大事,若那枉死树不能将其阵住,导致鬼气外泄,鬼物出逃,迟早会令这尘世大乱。
“需要此人自愿奉上自己的魂魄,注入枉死树中。”桑卿定定望着程华,“天煞命格之人,大煞加身,煞气堪比修罗,能滋养枉死树的根系,助其抽出新枝。我说的可对?”
程华垂在袖中的手捏成拳,自唇齿间挤出两个字来:“不错。”
“你害怕程策成为那个必须献上自己魂魄的人,所以才动了这歪念。”
桑卿察觉到沈故有些发抖,伸手牵住了他。
“当初突然出现在后山的那三只蛊雕,也是你做的吧。你利用了严摩对妖族的厌恶,设计让韩江雪几人落入了蛊雕的魔爪,有楚义的前车之鉴,严摩自然会勃然大怒,再容不得我待在玄尘派。”
“而沈故是我捡回来的孩子,只要我离开了,这里便再不会有人护着他,你自然可以对他做任何事。”
“简直太过分了!”花应怒道,“程掌门,就为了一个程策,你看看你害了多少人!”
“就是!你不想让程策去送死,那沈故呢?!”清风道长愤然,“他不过一个八九岁的孩子!你当真是狠毒至极!”
秋时的面上泛起一抹冷色:“命轮阴阳阵,需百名修为达到金丹期的修士,你以十人抵一人,那就是上千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