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上了马车,这回翟南非但不计较陆池占用他半边位置,反而主动让出。
鉴于他从昨日开始举止奇怪,陆池决定开门见山说个明白。
“王爷,你是接受我了?”
翟南拿他说过的话应他:“我表现的不够明显?”
“那你是否怀疑我?”
马车经过长街,车轮声咕噜咕噜,不知吵到哪家猫犬的安宁,夜色中忽然乍起几声狗吠。
翟南无声地将人困在角落,逮着他的眼睛,问:“怀疑你用情不专还是别有用心?”
陆池拉过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此心天地可鉴。”
“非是用情不专,那便是别有用心了?”
陆池沉默。
翟南本只有几分的猜测无言间成了事实。
他的手顺着陆池的手臂一路向上,停在陆池的颈边:“我可以听听你的理由。”
颈边的大手只要再靠近一点,那优美的颈项就会如同一只脆弱的蝴蝶,能轻易被夺去性命。
陆池坦坦荡荡迎接他的目光:“王爷,你当真一点都不记得我了?”
声音细细的,带着委屈,好似翟南点头,他就会嚎啕大哭一样。
翟南的手抚着他的脖颈:“翻旧账对你并无益处。”
“我若是哭可有用?”
“你大可试试。”
陆池没有哭,直接抱住翟南吻他。
美人是新鲜的,感情也很新颖,但翟南还没有到色令智昏的地步,那条香软的舌还没撬开缝隙,就被翟南扯开。
“陆池”翟南的语气透着不耐烦:“你与皇兄到底交易了什么?”
青年身后的陆家看似巍峨庞大,其实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兄弟姐妹只顾争权夺势,青年手中没有依靠,独自挣扎数年,好不容易有能改变现状的条件,他就算付出所有也会去做,何况嫁进南王府,并非是一旨赐婚这般简单。
陆池哆嗦着唇:“别问信我!”
翟南的手攥紧了他的脖子,只要用力,这个人就会成为一具没有呼吸的精美人偶。
年轻时的翟南嫉恶如仇,脾气说不上好,黄贝岭一役时有个士兵临阵脱逃,被他一剑封喉,当时那人两步路都没跑出去,可翟南更为憎恨的是背叛。
陆池谈不上,但他刚刚有一点喜欢他,情况便更为严重。
“接近翟律是你精心布置?”
陆池艰难点头。
翟南的脸又黑了三分:“为谁?”
陆池憋出一个字:“你。”
翟南猛然松开他,朗声对车外道:“去陆国公府。”
陆池喘着气,紧紧抓住他的手。
翟南阴沉的脸色已经收敛,又恢复那温和皮相,他伸手绕到陆池背后替他顺气:“你跟过我,知道我的脾气,我留你一命,是想正正经经跟你谈个恋爱,你什么时候想通什么时候来找我。”
陆池眼中的红丝下去了,他也松开翟南的手。
这个人自负,不怕他玩阴谋诡计,因为自信自己玩不过他,的确,如果他跟翟元帝说自己已经暴露,那么翟元帝会为了维持兄弟间平和的假象,想方设法除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