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车祸是自己一手策划的?想着反正都车祸了,除了你算计的那些事,让我看见是正好的事。”
“对。”这次,池柘干错利落地承认了。
“他们的车祸也跟我有关系。”池柘仿佛知道他下一句想问要问什么。
有关系三个字让陈瞿西迟疑了几秒,“你真动手了?”
“没,我要真动手了就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只能说我有助推,你还记不记得那场车祸里还有一个受害人?”
“廖清远的那个助理?”
“对,他那天还是司机。之所以被判定是意外,查不出端倪是因为没有人给车动手脚,但司机本来就想带着他们去死。他曾亲眼看见他父母被浇水泥,窒息而死的。如果把仲宇总部大楼给拆了,一些水泥柱给砸了,应该还能见到白骨。”
陈瞿西难以置信,手上的动作停下。
“以为这种事只会在上世纪的港片里发生?如今仲宇的总部大楼当年才刚刚挖好地基,你说是不是一个藏尸的好地点?不过这些事廖仲宇肯定亲自动手,他和某些人达成利益交换,我妈没想到廖仲宇竟然还和黑有牵扯,最开始因为环境问题,仲宇不得不借力,她是知道的,但因为文韩孩子出生的事,两人开诚布公的聊过一次,不谈私情,就是要将仲宇做大,那时他们俩谁都离不开谁,我妈已经在开始让仲宇洗白,没想到还牵扯人命,我妈找人将那个孩子收养,没告诉别人,怕廖仲宇对那个孩子实施报复,她明白廖仲宇就是一个定时炸弹,得彻底除掉,从那时起就开始收集证据了。”
“我没有找他,是他自己找上门,廖在国外留学回来进了仲宇,而他也成功应聘廖助理这一职位,不用多想,就知道他想干什么。我迟早要对廖仲宇下手,所以他周围身边每个人的来历都要查清楚。之后便发现还有那一段渊源,但我能查出来的东西,假以时日,廖仲宇觉得不对劲,肯定也会查出。我没那么大的能力,但是纪晏灿想要将把一个人过去的某些痕迹抹平还是很简单,于我而言,廖清远的助理就是一张隐形牌,只跟他透露过身份已经帮他处理好,接着就是等待、蛰伏。”
“车祸你让他干的?”
“不算又或者算,我就点拨了几句,而他这么多年一直想要报仇。有纪晏灿出手,他的身份只要不彻底深入调查没有大问题,而他跟那两人一起躺在重症里,没人会想到是他干的,毕竟平常他看起来跟廖清远的关系特别好,已经他私下里在跟廖清晓谈恋爱,虽是秘密恋爱,但还有一小部分人知道,廖清远醒不来,廖清晓醒了会帮他说话,更能将他摘清。至于在众人眼里,我跟他没有任何交集,就算被发现怀疑到我身上,顶多挑拨了几句但根本无法定罪。”
池柘异常冷静地说出这些。
“纪晏灿要跟我合作,他自然会查清楚廖仲宇当年做的事情,过两年,仲宇的总部应该就会换位置,事前我跟他达成协议,仲宇内部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不会曝光,他才决定合作,因为那些事一旦曝光,仲宇对他来说毫无利益。而廖仲宇之所以答应退下来,纪晏灿用手里些东西威胁了他。”
“池英宛漂亮吗?”池柘话锋一转,问道。
陈瞿西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虽然只在网上只看过一张照片,但无疑是位大美人,池柘的好皮相大多遗传自她。
“他们二人谈过仲宇归属问题,出于无奈最后还是选择合作。廖仲宇和她理念不合不是一天两天,总有一天会分崩离析,二人都知道,廖仲宇的野心不单单是一个词能形容的,看仲宇如今的规模就知道。他当时某些上面的人有关系,官商勾结,那人见到我妈,生了歹心,而当时廖仲宇需要讨好对方,对方提了,廖仲宇是个伪君子,他当下拒绝说做不出那样的事,可他的枕边人文韩多了解他,而她一直视我妈为眼中钉,找人用了下作手段。”
“廖仲宇明面上痛心疾首,训斥文韩,但私下谁知什么面孔,可能文韩的做法正中他意,不需要亲自动手,还在暗自窃喜。”
“而文韩当初不止找了一个人对我妈……”池柘停下,继而再道:“所以我答应纪晏灿不将那些事抖落出来的另一个原因,她都走那么久了,不希望还有人借这些扰她在下面的清净。”
“那些事发生后,她的确萎靡过一段时间,但她定然会反击,而且她那些年他一直在找廖仲宇和文韩的犯罪证据,就在她要将检举材料上报时,一场火,所有一切被烧得一干二净。因为那些下作事,那段时间我妈的确没在仲宇露过面,而且公司里的确有些传闻,抑郁自杀的确是个好理由。但所谓的焚碳自杀是一场蓄谋已久地谋杀,他们做的天衣无缝。”
陈瞿西回过神,缓缓将池柘脚踝上已经冷却的毛巾拿下,看着池柘,却说不出话来。
“我是跟纪晏灿是达成协议,但仅限于这几年,他将仲宇的资本洗牌,用些手段让廖仲宇限制消费,他们走不了,那时热度过了,再进行上诉,不会放过他们。”
“那就别放。”
“我还以为你得抨击我几句没道德。”
“我是傻逼吗?”陈瞿西又瞪了他一眼,在他脚踝处贴上药膏,起身,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沾花惹草
一个人的鞋印在雪地上格外明显,陈瞿西没走远,在蒙古包群前空地停下,呼出的热气如袅袅白烟,但还没腾空,便就散去,他弯腰蹲下,抬头看到,远处的牧民在自家蒙古包门前架起烤架,一家人都在左右帮忙,炊烟升起时,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