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域也不强求,他点燃自己的那根烟,夹在手指间。
“快要到日子了。”江朝阳没头没尾地说。
陆域嗯了一声。
许是想到什么愁心事,江朝阳重重地叹出一口气,“陆哥,这次情况不同,能忍就忍忍吧。”
陆域眯起眼,不知是不是被黑暗中飞腾而起的白烟刺激到了。
听不见他的回应,江朝阳略一斟酌,继续道:“今年是陆爷爷六十大寿,生日宴一定会大办。就算你不喜欢那样的场合,也得露个面。”
“我知道。”陆域嗓音沙哑地说。
小巷里陷入一片沉寂。
“陆哥,你没想过服个软吗?”
话落,江朝阳便感觉到黑暗中投来的视线,解释道:“你一天不回去,那个私生子就在陆家作威作福一天。我只是替你不甘。”
陆域轻嗤一声,“他有能耐,就推翻陆津国,稳坐陆家掌权人的位置。要不然……”
处在明暗之间的烟冷不丁从中间被折断。
“他就是一个吃白饭的佣人。”
这一天对于才文西来说无疑是充实又开心的。
一直孤身一人的他从这一天开始好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小伙伴。他不再是大海上孤零零的一叶帆船,也可以有一处泊船的港湾。
许拾言比他想象中的亲切许多。当然这也可能是他的错觉,毕竟许拾言看起来跟往常一样,不爱说话,只是闷声做自己的事。可是他已经容忍才文西和祝茂然在能够打扰他的范围内聊天嬉戏,足以证明他那颗封闭的心在一点点敞开。
今天是周五,今天过后,有两天放假的时间。放学铃声一打响,祝茂然便马不停蹄地往外跑,他说他要趁老师多留作业之前就溜走,所以双腿捣腾得比谁都快。
看着他的背影,才文西很想说,老师如果想多留作业,在群里通知就好了。
只剩下他和许拾言,隔壁男生正慢条斯理地整理书桌,举手投足之间十分轻巧让人看着就很舒服。才文西欣慰地松口气,问道:“你还去打工吗?”
许拾言摇了摇头,“今天直接回家。”
“我一直想问,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才文西还是没能战胜好奇心,即使过了一天,还是问了出口。
许拾言垂眸沉默半晌。
“意外。”他言简意赅地解释道。
才文西可不相信,那瘀伤和擦伤明显就是打出来的。
可许拾言既然不愿意说,才文西也不会强硬地要求他如实告知。
于是他关切地回道:“那下次要注意啊,不要再受伤了。”
许拾言盯着他那张纯净无害的脸,动了动嘴唇,几不可闻地发出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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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拾言的家并不在北城区,而是在相对比较靠呈陵中央位置的一处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