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实在是让人头疼不已。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
偏偏临关侯府的每一次家丑都有外人在场,这样只会使得秦家原本就不怎么清正的家风,现在越来越差。
秦淮不像秦夫人那么天真,认为京兆府尹的人来了,苏子衿就会害怕,然后他们就能达到从苏子衿那儿要钱的目的。
比起要钱秦淮更加在乎的是,如果苏氏作为他临关候的正妻善妒容不得妾室,打掉妾室肚中孩子的事情传出去,临关候府要如何自处。
退一万步说,即便最后证明这个人不是苏子衿,对临关候府来说也是丑闻。
秦淮阴着一张脸:
“母亲,是你叫的王主簿?”
秦夫人是个咋呼的性格,做事情风风火火,在秦家可以说除了在秦老夫人面前,她都是说一不二。
可如今站在秦淮面前,秦夫人却有些发杵。
“我……不是我喊来的。”
秦淮看着秦夫人道:
“不论是不是母亲喊来的,母亲都要出去让王主簿离开。”
秦夫人猛地抬起头:
“儿子!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要放过苏子衿这个小贱人不成?眼看着王主簿一来,苏子衿就要被关入大牢了,你为何要让我出去叫王主簿离开?”
“母亲莫要多问,立刻过去。”
秦淮没有看秦夫人一眼,冷着一张脸看向她身后的石榴嫂。
石榴嫂本来想要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缩着个脑袋当鹌鹑,可秦淮凌厉的眼神一扫过来,石榴嫂立刻拉着秦夫人往外走。
尽管心中再不愿,秦夫人也还是敛声屏气低眉顺眼和王主簿解释家中无事,还赔上了一封厚礼让王主簿恕罪。
然而王主簿却并不愿拿秦夫人的银子,坚持要到秦家看个清楚。
正当秦淮黑着脸在福寿堂等着秦夫人将王主簿打发走的时候,王主簿带着人强行进了福寿堂。
“侯爷,京兆府尹的职责便是有案子便要深究到底,不请自来,还请见谅!”
王主簿是赵大人的属下,京城还有个别称叫王阎罗,他身材魁梧,凶神恶煞,夜里走起路来更是跟阎罗过境一般。
京城里谁家的小儿若是夜里哭闹不休,说上一句‘你再哭,让王阎罗将你抓走’,小孩便立刻不哭了。
不过王主簿虽然长相和名声都很凶恶,性格却是正直刚毅,且还十分乐意帮扶弱者。
“王主簿。”
秦淮和王主簿行了一礼。
此刻,他不知为何秦夫人出去了却并没有说服王主簿离开,心情奇差无比。
当然秦家其他人也不知道秦淮为何生气。
特别是秦夫人,她满心欢喜的觉得这样正好可以将苏子衿拿下,她倒要看看这个小贱人以后还怎么在她面前蹦跶。
只有秦淮看着自己身后波澜不惊的苏子衿,瞬间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王主簿在进入福寿堂之后,一点也不拿自己当外人,直接就在椅子上坐下了。
他笑着道:
“侯爷不要怪罪,并非我有意上门叨扰,而是今日刚好路过是侯府,发现侯府门口也无人看守,无意中一问,竟然问出是贵府绾姨娘有了身孕却意外小产,
说这绾姨娘肚中的孩子竟然是你们家少夫人害的,并且双方僵持不下,你母亲又叫嚷着要将你家少夫人送到京兆府尹去,
我心想何必要这么麻烦呢,我就在这里,看着你们这场面一直僵持着也不是个事,索性我就自己上门毛遂自荐来断案,
断好案之后,若是有要扭送京兆府尹的,我必然代劳上,侯爷不愿折腾,那我王某人就当这件事情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