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吟摸了摸,还这如谢行之所言,她虽埋着头看不见,但手上的触感告知她镂空蹀躞带上勾缠的乌发是在发尾。
难怪适才小幅度动弹下头皮没有扯痛的感觉。
可发尾又怎么勾上去的呢?
疑虑一闪而过,月吟另一只抱住谢行之大腿的手松开,偏头伸手,要将那勾缠住的乌发理出来。
她又羞又恼,像快些把乌发理出来,然后远离谢行之,可她越是心急,手指越是理不顺乌发,反而那缕发绕得更进去了。
月吟都快急哭了,她偏着头理头发,在谢行之的注视下,又想起她适才太丢脸了,唇瓣擦过,差点就又含住,险些在白日里冒犯了他。
蓦地,急乱理顺头发的手被张温热的大掌握住,谢行之温声道:“表妹别乱动,我帮你,方才都快要理出来了。”
月吟感觉这话是在怨她,歉意涌上心头,微微松了手,抿唇道:“对不住大表哥,麻烦您了。”
“无事。”
谢行之眼睫低垂,依旧是那副矜贵儒雅的模样,握住她手的五指松了松。
月吟忙收回手,低下头去,但一时间也不知道这手该放在何处,五指慢慢蜷缩起来。
谢行之见她双手悬举着着实奇怪,轻咂一声,“还是放着吧。”
月吟抿唇,她适才已经冒犯了,可大表哥非但没有动怒,还帮她理头发。
然而双手悬在空中,在她过跪趴的姿态下,月吟不禁红了脸。她放下手,只虚虚搭在谢行之的大腿上,不敢用力,能稳住身子便成。
谢行之长t指抚上发丝,绕着指尖,姑娘家的发丝柔软顺滑,和梦里不一样,那纤细的腰,搭握下也与梦中不同。
谢行之道:“若是扯疼了,表妹便开口。”
是她的头发缠住大表哥的蹀躞带,又劳烦大表哥帮忙,月吟哪敢要求太多,她只得将头又埋了下去,方便他理顺缠绕的头发。
“有劳大表哥了。”
月吟垂眸,小声说道,声音被衣料笼罩着,又些小回音。
眼前是一片青色绸缎,唇都快挨到了衣料下藏着的东西,月吟烫红了脸,不由想起了方才。
谢行之按住她后颈,将她头往下压,是为了帮她把勾缠的乌发理出来?
适才也不是在玩弄她乌发,而是在帮她。
亲热和帮忙的界限,在这一瞬间划得泾渭分明,月吟脸更烫了,大表哥分明就是在帮她理头发,他极其有耐心,动作轻柔得让她没有感受到头皮扯着的疼痛,让她恍惚间觉得长指顺着乌发,是种安抚。
路上似乎是不平整,马车时不时便会颠簸,月吟不住地往前栽去,没忍。住低吟一声,手指抓得也越来越紧,脸庞被衣料笼罩着,贴着他的月退,温热的呼吸愈的重,尽数洒向他腿间,久久没有散去,晕红了她脸。
寂静的车厢中,月吟听见了头顶传来的沉重呼吸声,谢行之仍旧温柔地理着缠在镂空蹀躞带上的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