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吟困惑不解,此刻她的衣裳也尽数变成了花瓣。
几件衣裳,便有几片花瓣。
那些单薄的花瓣,裹着她。
“现采摘的花瓣才新鲜,做出来才好吃。”谢行之扯下手中的花瓣,“不是表妹让我也来揉花瓣?不出力,怎品鉴?”
冷白长指揉搓花瓣,慢慢地,花瓣出了汁水,沿着他指骨流下,经他凸起的腕骨缓缓滴落。
花瓣汁水带了馥郁的花香,浓郁得有点像酒香醉人。
月吟熏红了脸,躺在谢行之怀里,垂下的手指攥紧他衣袖。
一片片花瓣被谢行之握在手中,扯下。
月吟心跳如擂,忽然按住他手,“等等。”
谢行之温热的手掌搭着她细腰,将稍稍离开的人往他怀里揽,静待她开口。
“大表哥要答应我一件事,以后不可以再把我推开,否则我就……”月吟侧过身去,红着脸在他耳边低语,“鲜花饼,我就只给三表哥,不给大表哥做。”
谢行之捏着花瓣,手捣出汁水,下颚骤然紧绷,愈发冷厉,“张口闭口三表哥,表妹别忘了,这张嘴亲过谁?是谁先招惹的谁?”
月吟轻颤,紧攥他衣袖的手也克制不住地打颤。
“倘若忘了,我不介意帮表妹回忆回忆。”
言罢,谢行之扣住她手,欺身而上,含住她唇。
月吟被放置在花海中,馥郁芳香的花瓣包裹着她,也有花瓣纷纷扬扬飘落,从她身上滑下。
月吟感觉她仿佛真的变成了一朵硕大的红艳月季花,任他采撷。
谢行之像最初她揉搓花瓣那样,从她身旁扯下片花瓣,不轻不缓地揉搓、揉碎,然后再滴撒蜂蜜。
“够了够了,”月吟并拢双膝,伸手忙抓住谢行之手腕,她纤白的手指染了浅淡的粉红,抬眼看他,带着几分哀求的语气,“蜂蜜不能再放了,太黏了。”
谢行之俯身,衔了片花瓣,“哪有鲜花酱不甜的?”
他伸出浸染花汁的手指,递到月吟唇边,“表妹也尝尝。”
馥郁的花香萦绕鼻尖,仿佛是一双铁臂桎梏着她,怎也赶不走。
月吟贝齿紧紧咬住唇瓣,不住地摇头。
她不吃这个鲜花酱。
谢行之猝然敲开她唇,唇齿相依间将她柔软的舌哺了出去。
“大表哥不要!”
月吟喊出声来,一睁眼才彻底从梦中醒来。
她急急忙忙掀开被子,绸白亵衣和亵裤除了被她抓攥得有些皱外,一切完好无损。
没有花瓣,她躺在床上的。
月吟脸颊逐渐发烫,心有余悸地咽了咽嗓子,她慢慢并拢双膝,手掌放在双膝间按着,不让有丝毫缝隙。
梦境一次比一次荒唐,她怎能将谢行之想成那样的人呢?
纵使是想诱他,也不能在梦里将他想成孟荡登徒子。
她也不能当他的玩物。
月吟顿时觉得罪恶,她翻了个身,侧躺在床上,羞赧地将头钻进被窝,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