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
沈晨在这边,无声地敲了两下桌子,抬头向窗外看去。
其实没必要见。
但见一见又何妨。
算是验证下自己的释怀吧。
顺道还一下秦家的情吧,老欠着也不是回事。
“行啊,”沈晨也没犹豫多久,就在这边如常道:“哪见?”
“我来接你?”秦屿试探地道。
“你知道我家住哪啊?”沈晨挑了下眉。
秦屿瞬间沉默。
沈晨的狡诈与淡定就在这里,别人对着秦屿手足无措,沈晨对着秦屿总是不慌不忙,从容不迫。
有时候秦屿都以为沈晨为他醉的酒,发的疯的消息都是假的,如果不是他足够知道沈晨对他的在意,他都不想相信。
比如此刻,面对询问自己是否知道自己家地址的沈晨,秦屿沉默了。
他不喜欢这个在他面前总是游刃有余的沈晨,但他也爱死了这个在他面前永远有刃有余的沈晨。
“说地址吧。”他不说话,沈晨在那边说话了。
秦屿还是没说话,在他还在感受着被沈晨掌控的冲击的时候,那边电话挂了,秦屿听到电话断了的声音,想都没有另作他想,就又打了过去。
他真贱啊,他以前就受不了自己的这种贱,他也想当那个冷眼看着别人在他面前哭啊闹啊作啊的男人……
然后,他如愿以偿,他也品尝到了把沈晨伤得像个失败者的痛快滋味,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掌管着他喜怒哀乐的男人,像个没有尊严的人一样彻底崩溃。
那是秦屿与沈晨交往以来,一生当中最痛快的时候,也是他心里最痛的时候,他一边享受着,一边抑制着自己想冲上去跟沈晨说对不起的冲动。
但他没有,那时候他对沈晨的恨,狠狠压制住了他对沈晨的爱。
那边又接了,秦屿这次没有废话,和沈晨说了一个农庄餐厅的地址,他的声音在这边有些迟顿,冷漠,还有一些颤抖,但沈晨在那边还是很从容不迫,甚至还很温和,就像对待老朋友一样亲切自然,“好,那是七点碰还是八点碰?”
“八……七点。”想早点见的秦屿改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