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则诚就觉得自己的形象真的是好极了,维持得很不错,人见人爱,谁都愿意找他说点儿话,谈点儿事,他可真是万人迷呀。
他心情好得很。
这天他醒来官方来了个人,留下句“找您谈点事”就溜了,褚则诚被人迅雷不及掩耳溜走的速度笑死了,非常愉快地在他跟冷铁块一样坚硬冰冷的老公脸上“叭叽”了一口,穿上拖鞋,就准备去院长办公室。
还随口问了他老公一句:“一起去?”
平时无动于衷的硬铁块跟他点了下头。
褚则诚没想到,挑了下眉,想了想,这男的也有几天没下床了,可以下床走走了,于是,他走去拿了根举杆,把吊瓶举起,跟他男人吆喝:“走。”
褚先生大多数时候是个松弛派男人,人生当中最喜欢做入乡随俗的事,像以前,大家都情情爱爱,他也是小小年纪就谈恋爱结婚,认为山无棱天地合他也不与君决,认为爱情大过天,等到了20多岁,到了大家那只恋爱的蠢脑子到了需要更新换代注入真正的名叫现实的血液的时候,他也是疯疯癫癫的离了婚,进入了人生升级的第二阶段……
到了什么时间,就做什么样的人,就做什么样的事,尊重命运对人类的安排。
现在,他穿着病号服,举着他老公的吊瓶,穿着拖鞋,一路跟认识的医生护士还有安保人员打着招呼,日子也是相当快乐。
命运长,快乐短,可能偷得一时快乐就要去偷,就要去占有,去做命运的小贼。
他眉眼间写着春风,又洒脱又恣意,护士们看着他忍不住憋嘴笑,医生们看到他,摸着自己的光头粗脸,也跟着笑个不停。
褚先生是个宜长相处的人,他也就特殊时间激动了点,但那时候,他就像一个发飙的太阳,又有另一种令人震撼的美。
不过这种东西,医生护士们心有感触,却不敢说。
但这时候,见到把医院当家一样自在的褚先生,令人赏心悦目又心旷神怡,就算身边跟着一个冷冷的不像人间有的怪物,大家也都很宽容地把他忽略了。
“美人”身边,难免有怪物,就忍了吧。
褚先生笑嘻嘻地走过走廊,长廊,来到了蔡信的办公室。
蔡信本来笑着,但一瞥到他身边的他先生,笑容停了那么一瞬间,再笑起来,就不那么真挚了。
褚则诚带着人朝他走了过去。
蔡信的笑,从真挚变成了苦笑,他担忧地看着褚则诚,看着褚则诚把那走动间都带着巨大的阴影在行动的男人按在沙发上坐着,又拉过一把椅子把吊瓶架支住了,等人也开开心心,快快乐乐,轻轻松松坐下后,蔡信苦笑道:“今天上的药是促合骨密度的,伴随强烈的疼痛感。”
意思是不能走动,湛岿然每天上什么药,褚则诚一清二楚,他偏头,抬头弹了下他老公这几天被药养得娇嫩嫩的脸,道:“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