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要去哪里?”
她没有回话,她这房间其实不止一间单房,其实是三大间连通,最右边是净室,跟里间连着,中间有两扇织锦围屏隔开,里间便是卧房,而外间更像是一个待客的小花厅。
靠左墙边是一张竹叶玛瑙的大铺炕,上面摆放着一张炕几,炕几沿窗摆着一洋漆方桌,几张杌子收在脚踏边,有一高颈花鸟纹花瓶摆放在上,插着几枝新鲜的牡丹花,靠右墙是几张八仙桌,上面供放着精致的古董瓷器,最上方璧悬着六幅字画。
中间有一张硬桌,摆放着四张梨花木椅。
走出房间后入目便是一院子,院子里的两顶大缸盛满水,栽着两棵树,秋意正浓,树叶泛黄,上头有鸟儿啼叫,远处的天空还有橙黄色的余晖。
她仔细一看,她的房间居中,属于正厢房,院里东西厢房若干,整个院子一点都不拘着,入目宽敞,不过稍显僻静,是独立的院落。
虞婉就在院子里慢慢悠悠地走一圈。
而彩双也把她的晚膳拿过来,一共三碟菜、两碗粥与一份银耳雪梨汤,均是清淡清蒸水煮为主。
天快黑了,彩双等她吃完后简单收拾一下就离府了。
丹菊这几日回家了,她亲娘生病,她请假回去照顾亲娘,所以今晚依旧是青棠守夜。
一夜无事。
翌日。
青棠起早,她在她床边的独板围子罗汉床守夜,离得近,她一起来走动,浅眠的虞婉也跟着醒了。
青棠出去打水,伺候她漱口洗脸梳妆穿衣。
今日的她换了一件桃红色江绸掐牙小褂,外穿洋绉撒花褙子,青花缎的裙,摸着料子舒适光滑,青棠给她戴了好几支簪子,最后她只戴一支素银簪子。
原身的样貌姣好,皮肤腻白细嫩,虽说面色憔悴苍白,身形瘦弱,但不难看出原身的皮囊极佳,眉眼如画,虽说不似十五六岁女孩那样嫩得掐得出水,但气质别有风韵,引人生怜。
“大太太,再过十几日便是老太太五十岁寿辰,你想过去给老太太贺寿吗?”
青棠口中的老太太是她丈夫的亲娘,她在养伤中只见过三面,只三面,她就看出来老太太气势威严,性子严肃凌厉,在国公府拥有超高的地位,并不是好相与的人。
她虽是大太太,但显然这国公府还不是她说了算,上头还有一位秦老太太。
她若是以伤势未痊愈,身子骨弱为由推辞老太太的五十岁寿辰,也无人会指摘什么。
只是她终究是要在这偌大的国公府内生存下去,她得对府内的人与事有所了解,老太太的寿辰必定家人齐聚,宾客不少,正是最适合她认人的时候。
还有五十大寿不是一般的寿辰,她作为儿媳都不出席的话,怕是老太太心里有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