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诗诗看对方年轻俊秀,比那童泉林不知好了多少倍。
若是与他有一夜风流,心里也不会那般膈应。
两人莹莹对礼。
贵公子道:“小生久闻李大家之名,今日献丑,还请李大家雅正。”
“公子请。”
贵公子沉吟一阵,在台下来回踱步,缓缓开口。
“眉共春山争秀,可怜长皱。莫将清泪湿花枝,恐花也,如人瘦。
清润玉箫闲久,知音稀有。欲知日日倚阑愁,但问取,亭前柳。”
话音一落,周围宾客纷纷发出惊叹之声,就连台上的李诗诗也不由色变。
贵公子淡淡一笑,“不知可否入得了李大家的眼?”
“公子所作甚好。”李诗诗面带微笑,显然对这首词很满意。
贵公子又看向其他宾客,倨傲道:“诸位兄台若有佳作,亦可拿出比较!”
可是,在场的人不是富商便是纨绔,哪怕有些才学的寻常子弟,也万难拿出李诗诗需要的钱财。
就在这时候,二楼雅间忽然走出一人。
“这也算好?马马虎虎啦!”
话音一落,对面雅间的童泉林一脚踹开门,指着那人的鼻子怒道。
“大胆!你算甚么东西,敢质疑我家侄儿的文采?乖侄儿,休要理会这人,快快把李大家请来一叙。”
然而,那贵公子却一脸惊愕,“怎么……怎么是你?”
“嘿,真巧,又见面了!”
江晟眯着眼,阴阳怪气的笑道:“上次衙内赠我利州美酒,我还没有报答你呢!”
这人正是当初揍他的童衙内!
没想到在这里碰面了!
不过说来奇怪,同是童家衙内,一个中年一个少年,莫不是那童焕老来得子?
童泉林还想再说,却被贵公子拦住。
“兄台既口出狂言,想必有佳作,不妨拿出供大家品鉴一二?”贵公子对江晟笑道。
“好说!”
江晟抬头看向李大家,呵呵笑道:“燎沉香,消溽暑。鸟雀呼晴,清晓窥檐语。叶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
故乡遥,何日去?家住吴门,久作长安旅。五月情郎相忆否?小楫轻舟,梦入芙蓉浦。”
一念完,堂中宾客再度惊呼。
李诗诗更是站直了身子,不可置信的看向江晟。
当初她决意与情郎私奔,不正是五月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