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我们进入到一片村庄。村庄不大,也是在一座山腰下,梯田成形,牛羊成群。有几座新房还是别墅类的,建得非常美观。
父亲将摩托车在一辆火砖房前了下来,这房子像是建成不久,后来因为某些原因没有装饰,别说贴瓷砖,连水泥也没刷。
当我们朝屋里走去时,这才发现不对劲。门前站着几个人,全都朝我们望着,眼睛睁得大大地,像是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事。
难道是因为我们身上全是泥水的原因?我也没有多想,这是第一次跟父亲来行医,乖乖地跟在父亲后面不敢多说话。
一名年约七十头发斑白的老人迎了上来,上前紧紧握住父亲的手说道:“是杨医生吧?一路辛苦了。”他看了看我,又问:“杨医生,这位是?”
“是犬子。”父亲陪笑道:“人小不懂事,不知礼数,请别见怪。”
我诧异,父亲怎么了?在这肃穆的环境下,竟然也变得文绉绉了,一般来说,在农村是没有这些讲究的。
老人却笑道:“没有没有。”然后用一双如矩的双目将我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微微点了点头。
我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左右看了看,这一看更是吃惊,不但这老人在看我,门口的人都齐盯着我,神色肃穆。
“请进来。”老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父亲并没有推辞,提步便朝屋里走去。我赶紧跟上。
我们是直接进入堂屋,父亲的脚步刚跨进去,顿然怔住了,想收回来,奈何一只脚已进去了,怎么好意思再出来?这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我见父亲不走了,不明就里,便饶过父亲想从父亲身边走进去,但是,当一看到屋内的情形时,顿然瞠目结舌。
屋里站满了人,全都睁大眼睛望着我们。而这些不是重点,诡异的是堂屋正中央放着一具黑色的大棺材!
这只棺材很特别,起码有一般的棺材两倍大。
这……这是死人了么?我心里忍不住嘀咕着。
“刚好十二点整!”突然一人高声叫道。
屋内的人齐拿出手机或手表看时间,一看,全都神色大变。
“是十二点!”“真神啊!”“而且还是一身泥水!”……
我和父亲被搞糊涂了,正惊诧,老人已走了上来,恭恭敬敬地道:“两位请——”
父亲也看出了异样,极纳闷地问老人:“老人家,这——病人呢?”
老人伸手朝对面的那具棺材一指,一字一句地说:“在那里面。”
“啊?”我们齐吃了一惊。
“死了?”父亲的脸色突然变得非常难看,只怕主人会怪我们来晚了。
没想到老人却说:“没死。”
我忍不住问道:“没死你们怎么将她放进棺材里呢?”
老人却问我:“孩子,你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