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不习惯被这么郑重感谢,太怪了。
“行了好了咱们话都在酒……茶里了。”应容许连忙道:“别搞这个,怪让人害羞的,你看小红脸都快红了!”
一点红:?
他没有。
一点红叹了口气:“无需多礼,要谢就谢他。”
应容许不可置信地挑眉。
夫夫本是同林鸟,尴尬临头各自飞。
这人机是不是越来越蔫坏了?
林诗音含笑看着两人,坐回去又和他们聊了一会儿,应容许闲篇儿扯得差不多了,就带着一点红告辞。
毕竟人姑娘花还没浇完,他们也有事情要做。
阔别已久的家还没收拾,临近过年,大扫除一番必不可少,许是有花满楼照应找人打扫过,家里灰尘不太重,饶是如此,两个人也收拾了大半天。
应容许美滋滋道:“我就知道当初碰瓷花满楼当他邻居是个正确的选择,要不是他,这灰都能把家淹了。”
一点红从结伴开始就一直跟着应容许在外面漂,还没来过对方的宅院,趁着打扫时熟悉了一遍,又在一间屋子里现一地七零八碎的零件,也不知道该不该扔,只好去叫应容许。
“什么东西?”应容许举着鸡毛掸子探头进来,恍然:“啊,这是机关傀儡,我当时还没做好就被坑出去漂流江湖了……”
这满地零件可不就是应容许含恨想炸了神水宫时准备做的傀儡么?
一瞧见这个,应容许顿时来了兴致:“说起来这东西还能用来练武,等咱们收拾完了,我给你做出来,只要你不用栖梧桐,它轻易就打不坏。”
涉及练武,一点红一下子就像是看到毛线球的猫,肉眼可见的有精神:“好。”
洒扫完房子,两人便外出去买吃食,拐出菜市不多远,就听不远处人群里一声吼:“小兔崽子你又给我到处跑!你想气死你娘是不是?!”
应容许幸灾乐祸一笑:“唉,大过年的,又有小孩儿要吃竹鞭炒肉咯……”
话音未落,就听到男孩子惊慌的叫喊:“放开我,我不认识你!”
应容许倏然冷下脸,和一点红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往那边靠去。
“你不认识我?”一个满脸络腮胡看不清面容的男人气极反笑:“裴胜是你爹不是?”
小孩儿呐呐道:“是、是……但我不认识你!”
周围人一见小孩儿承认,先前不善的眼神顿时少了,大汉继续道:“你不认识你舅舅?行啊,等回家你认识你娘的鸡毛掸子就行,走,跟我回家,小小年纪还学会离家出走了!”
“你放开我,我没有舅舅!”小孩儿奋力挣扎,那点儿力道对大汉来讲就是蜉蝣撼树,后者一把就将他提了起来。
周围人顿时恍然:哦,又是一个到了年岁就想离家出走的倒霉娃。
“啧啧,都要过年了,非挑着这个时间给爹娘找不痛快。”
“谁说不是呢,哎呀走了走了,没得热闹看。”
孤立无援的孩子鼻子一酸,吓得顿时哭了出来,嘴里的“娘”刚出一个音就被大汉捂住嘴,那双眼恶狠狠瞪过来,吓得他一哆嗦。
“再哭我就给你……”
“站住。”
大汉夹着孩子看着面前两个满手纸包的挡路的,顿了顿笑道:“二位别误会,我真是他舅舅,这孩子不学好昨天让他娘骂了一顿,今儿一早就跑出来了,我找他找了大半天,难免有些火气……”
看着更斯文的那个笑了一声,对着他怀里的男孩抬了抬下巴:“你说的不算,让他说。”
大汉不松手,说道:“这孩子一向怕我,觉得我五大三粗的太丑了,不肯认我,你说说看,这小孩子的话谁敢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