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是笑了,可惜他注定不会成为笑到最后的人。
片刻后,无情看着砸了饭碗满脸狰狞冲向茅房的姚老大,和一脸扭曲被一点红点穴定在原地的阿信,陷入沉思。
应容许咯咯咯地把茶水往地上一泼,通心舒畅:“哈哈哈哈哈哈傻了吧崽种!你敢跟我斗?!”
第62章贪婪是人
短短半个时辰,姚老大跑了七趟茅房,每次一出来肚子就咕噜噜一片响,连句话的时间都不给他,整个人都虚脱了。
完全浸入米饭中的泻药大神威,阿信早在被一点红点穴定住时就被他顺手拉到院子另一侧站好,省得膈应刚吃完饭的几人。
阿信的眼神已然变了。
被刻意收敛在木讷下的凶戾顿时藏不住了,但他没办法,和一点红相较不过蜉蝣撼树,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控制住了,再怎么心恨,也动弹不得。
姚老大最后一趟跑出来时,整个人狼狈得不像话,面皮抽动着,眼珠子猩红透血。
这个小兔崽子,真是找死,他手指抽动一下,又飞快握成拳,控制住了杀念。
“别冲动。”应容许对他的杀气不屑一顾,转手指了指身后,“咱们这可是有名捕之坐镇呢,你和我们可不一样,仔细查一查,案底恐怕能淹了这院子。”
名捕之看着眼前急转直下的事态,问:“应公子想做什么?”
应容许的难在情理之中,无情并不意外,更不会阻止。
追命曾和他聊起过这人,在江湖人里都算独树一帜的奇葩,行为举止和行事作风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便是——他和楚留香一样,从不杀人。
要知道,一个精通医毒的人,杀起人来比寻常江湖好手更简单高效,神不知鬼不觉,应容许扬名至今参与过不少江湖事,却从未有人直接死在他手上。
姚老大深知秘密全都吐露出去的人才会死得最快,说一半留一半,故弄玄虚着留下句南王可不止那点手段来吊着,反正无情这种人,是不屑于严刑拷打那一套的。
他盘算得特别好,却没能想到,应容许居然敢在无情眼皮子底下动手,一时间牙都快咬碎了,终日打雁被家雀啄了眼,说的就是眼下呢。
还暗恨着,他肚子又是咕噜一声。
应容许肆无忌惮拉着仇恨:“赶紧回你永恒的家解决一下,不然咱们这紧张严肃的气氛就要染上奇怪的味道了,啧,忒熏。”
姚老大骂了一句,他出茅房都没几步,转头又进去了。
应容许顿时出愉悦的笑声。
片刻,应容许琢磨一下,试探问:“大捕头,朝中对贩卖阿芙蓉并没有明确处罚,这两人应有的下场,你是否有定论?”
这种人死不足惜。
无情一听,心中了然,对应容许的想法明确了一些,回道:“阿芙蓉的害处,当然要公之于众,至于二人如何作罚,自要上呈后严以重罚,为者当血流三尺,方可警示众人。”
“那我便等大捕头的好消息了。”应容许正儿八经对无情做了一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这几天,我同他言语交锋中窝了不少火气,才作此下策。”
应容许可是在见到石观音的罂粟田后,瞬间就把苟命想法抛到脑后的人,让他面对一个无法立刻就地正法的贩毒者每天在面前晃悠,实在是对耐心的最大挑战。
要不是有他弟弟珠玉在前,他都不一定能忍下来。
无情略微一点头,示意此举并无大碍,只说:“应公子能当于我面难,想来是心中自有成算。”
“还是师兄了解我!”应容许对无情的称呼快是逮到哪个叫哪个了,听无情谈及此事时,立刻表意见:“姚老大肚子里那点浑水,我有办法使他一点不少的全吐出来,就是代价嘛……”
他恶劣一笑,语气里还有点跃跃欲试:“这位自诩聪明后路众多还想搭上您这艘船的二——咳,姚老大,可能要吃点苦头了。”
朝堂之事暗藏汹涌,一旦卷入便无法逃脱。
一头扎进去被当拨弄风云的棋子,应容许肯定是不肯干的,他也要提前和无情讲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