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洛伊斯不信任城里的治安,脑子里闪过了许多的危险画面,正打算叫上托马斯一起出去沿着必经之路找她。
还没等她开口,身后的门却“吱呀”一声被推开。
露易丝进了屋子,她胳膊腿儿具在,发型有些松了,面带土色,径直往客厅的沙发上瘫倒,长叹一口气。
埃洛伊斯楞了一会儿:“你这是怎么了?遇到劫匪了还是怎么的。”
“没什么,加班而已。”
她的精神有些涣散,起身来,趴在餐桌上狼吞虎咽,吃了一大碗还温热的炖菜,才疲惫地徐徐道来:
“今天本来好好的,那默肯夫人与本杰明夫人在雪榈饭店用餐聚会,本杰明夫人不知道从哪听闻她儿子乔约翰。本杰明最近与一个女演员走的近,便亲自光临了酒店,守着问他的话,并敲打他。”
那位神通广大的贵妇人,与她的州长丈夫并不亲密,二人一个住在州府官邸,一个住在长岛,由于她娘家有比州长更实权的官儿,故而许多人只叫她本杰明夫人,而不是州长夫人。
她的大驾光临,叫整个利兹酒店都陷入了一阵忙乱,对于默肯一家子来说,这酒店只个低调简陋的落脚点,不用来待客,只是睡觉的地方而已,不会过分苛刻谁。
对于酒店来说,也只是有钱又好说话的大客户,仔细伺候就行了。
可本杰明夫人却不是,她老人家出自政坛名门望族,又在如今的纽约上流圈子里话语权相当大,身份地位不一样。
老板和经理亲自来接待她,就像接见女王那样小心翼翼,一点也不敢隐瞒的回答她关于他儿子的动向。
做老板的都要这样卑躬屈膝,更别说露易丝。
她更是提着心在套间外走廊里,整整站立不动呆了两三个小时,随时等着被差遣,还要忍着不在本杰明夫人身边的那些随行人员面前露怯。
后头人走了,露易丝才听经理复述屋内的景况,他说,那位倒霉的纨绔见了他母亲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她老人家半个字也没提起什么女演员,没问他在外面引起那些的传闻。
似乎这些东西还不够格让她挂在嘴上说。
但光是平平淡淡的问他吃的好不好,玩的好不好,那乔约翰便吓得脸上冒了一层汗,还要靠着他的好表哥打圆场,才算是勉强交差。
露易丝用面包蘸着炖菜的汤汁,狠狠往嘴里塞,吃的两腮一鼓一鼓,她愤愤不平道:
“本杰明夫人临走,她身边的那个贴身女仆要
()求我们酒店,将除了默肯先生一家,以及他们的客人之外的所有客户都清退出去。”
这种没道理的要求,从对方的嘴里说出来就成了道理,酒店的老板与经理也只能照做,还不敢要那贴身女仆拿出来的补偿费,直到后面她们人走了,默肯先生写了汇票,酒店的人才敢拿。
至于清退其他客人的工作,自然就有一部分轮到了露易丝的头上。
她今日一整个下午,都在挨户去敲那些小套间客人的门,向他们解释事情经过,核对应该退给他们的房费,安慰他们受惊吓的神经。
好在没人不从,虽然累了点儿,但花费七八个小时的功夫,也将这令人糟心的工作都给完成了。
吃完几片面包,露易丝还嫌不够,可怜巴巴的道没吃饱,特莉赶紧掀帘子钻回厨房打算再炒点肉酱,烧水煮通心粉。
埃洛伊斯听她抱怨完,十分同情。
她代入了一下自己,顿时紧蹙眉头,感觉浑身不适。
愿上帝保佑,希望自个永远也不用服务这样的客人。
“托马斯,去把浴缸里放上水,要热一点儿的。”说罢,她又跑去房间里的柜子翻出两瓶薰衣草精油,给了露易丝叫她用,“这小玩意儿说是能安神,我用着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