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则抹了把脸,“嗯”了声。 “刚才不是装睡的吧。”
关则愣了愣:“没装,真醉了。”
洛潼点了点头:“那我叫贺禹来接你。”
闻言,关则蓦然上前按住她的手,阻止住解锁手机的动作,烟灰陡然松动,掉在他的手背,关则下意识“嘶”了声。洛潼皱起眉,将烟随手掐灭,拉着关则转身进了客厅。
浴室还留着她洗过的余温,镜子上残余着朦胧雾气,关则熟门熟路点了除雾,那点雾气便很快散去。
清晰的镜面映照出两人站在一起的身影,关则盯着镜子里的人看,看她打开水龙头不耐烦却又认真地给他冲洗手上被烟灰烫过的地方,就像以前他不想学习的时候,她也是用这样的神情一遍遍来教他。后来她成了许多人的老师,但他是她的第一个学生。
他始终是与她拥有最多共同过去的男人,这一点,她的丈夫比不了。谁也比不了。
关则在那顿饭里被打散的自信重新回来了一些,他轻声问:“洛叔快要过生日了,我陪你回去一起给他过生日怎么样?”
“不用。”
好不容易出的请求一开口便被驳回,关则敛了敛眸,问:“你没看热搜吗?”
洛潼随口回:“什么。”
“我分手了。”
洛潼动作一滞:“哦。”
关则语气急了一点:“你就没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洛潼沉默片刻,抬头从镜子里与他对视。
“你恋爱分手就这么随意吗?”
语调平常,也不是质问,只像闲聊时随口提起一个很平常的问题。
关则被这句话和她不大在意的神情戳中,反问道:“你突然结婚就不随意吗?”
空气顿时凝滞下来,两人的目光在镜中对峙,洛潼神情愈冷淡,几秒后收回视线。她低头关掉水龙头,转身出去:“浴室自便。”
洛潼走出去几步,身后响起一阵忙乱的脚步。
“潼潼,我们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
洛潼紧了紧拳心,松开:“我们只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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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恪迁走去最近的商场随便买了身衣服,回到楼下却没有着急上去。他收了伞靠墙放着,雨水从伞尖无声蔓延至地面,晕湿了一小块水泥。
他依然没有回复那条信息,准确来说,这些年他从未回复过那个号码的来信。而对方之所以坚持不懈地继续,不过是因为即使得不到回音,不久之后账户里总会多出一笔钱。
谢恪迁抽了会儿烟,又干等了会儿散了散身上的气味,拿起伞上楼。
他难得也有不聪明的时候,出门后才想起自己不知道她家门的密码是什么,好在她在微信上告诉了他。那时他正在商场里走着,洛潼知会他自己先睡了。
进了门,客厅留了盏小灯,除此之外便是一片沉静。谢恪迁径直去浴室洗漱过后才回卧室,却见卧室的床头灯也亮着,而她正睡得安静。
谢恪迁轻手轻脚地从另一边上床,等关了灯躺下,身旁那人忽然开口:“你抽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