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女人端坐着,仪态很好。
少有人知道这不是因她做着教授的职业才有,而是自小学习的芭蕾带来的习惯,这些年下来,或许有很多舞蹈动作已经随着年岁遗忘,但下意识挺胸抬头的端庄范还是烙在了她身上。
他知道她许多秘密,就像她也知道他的一样。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缘分,不是两个人之间谁的恋爱,不是一次不受控的性事,不是时间、空间,或是任何其他原因能够割裂的。
想到这里,关则因今天从她身上察觉到的冷淡而起的怪异心绪渐渐被抚平了,他们一起走过二十多年,他完全有这样的自信。 “没关系,不想吃就不吃,”关则体贴地盖上食盒,自己似乎也不打算吃了,“演唱会的录制,你要不要来看?”
洛潼顿了顿:“我最近很忙。”
关则说:“可是,你已经很久没有来现场听过我唱歌。”
他是歌手,有着上了巨额保险的声带,唱什么,说什么,好像都显得格外动听。
说话跟唱歌时又不一样,更温润,像风穿过山林,不经意抖落叶尖的晨露,很干净。至少曾经很干净。
洛潼依然难以控制住自己不为这些话心旌动摇,但好在年复一年,隐藏心事的能力日益攀升。
况且……
她忽然想起谢恪迁。
“到时候再说吧,好吗?”洛潼说。
关则凝视她片刻,见她面上浮出几分为难,心底隐隐升出无来由的慌乱,最后说:“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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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每月至少要有一次人员到齐的团圆宴,张嫂帮厨师打下手备好今夜的晚餐,照例做好会有谁迟到的准备,一直将菜温着。等去饭厅摆好餐盘,转身却见大少爷信步走了进来。
“小迁回来啦。”
谢恪迁“嗯”了声,叫过张嫂,又问:“爸呢?”
“先生在书房。”
他点点头道过谢,迈步上了二楼。
谢恪迁大多情况都很准时,只除了创立公司之初晚到或缺席了几次,后来再也没有过,大概是公司步上了正轨。
张嫂挺想不通的,谢家占据西州大半的房地产生意,这些年又陆续开拓了西州以外的市场,说是钱多到下辈子都用不完也不为过,他却放着家里好好的公司不去,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另外去捣鼓别的,还是跟房地产八竿子打不着的行业,好像是什么科技公司。
大概这就是有钱人的兴趣吧,玩了一圈,可能到最后还是回来继承家业。张嫂也就自己瞎想想,盯着谢恪迁的背影看了会儿,收回视线接着做自己的事,还是没忍住叹了口气。
多好的孩子啊,跟她的女儿多般配,可惜就要结婚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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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怎么还不熟啊急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