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视我的。”姬怜意打断了对方的话,棕色的眼眸如野兽一般无一丝一毫人情,“孤的事情,孤自有计较,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你是不是真以为,孤不会挖了你的眼睛,将你做成人彘?”
小侍低下头,目光闪烁,未敢再答言。
“退下。”
房间里终于清静下来。
姬怜意吃力地靠到身后的床垫上,冷冷看着自己手臂上重新崩裂的伤口溢出的血痕。
喃喃自语:“的确是……不能将你卷进来。”
……
转眼便至十月,天气凉爽许多,云熙宗里拜师大会的筹办也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外门所有的空屋舍都住满了,今年来参加拜师大会的人格外多,灵犀阁不得不提前开始对前来报名的人进行灵根测试。
清漓自然变回了上古测试灵石的模样,整日在灵犀阁起早贪黑地干活。
沈乐言修习之余偶尔去灵犀阁看望她,都只能看到如长龙一般见不到尾的排队的人群,和清漓“这个逼班真是一点都上不下去”的死灰一般的表情。
他能做的,也就只有多给对方带点好吃的,让清漓高兴一下。
这段时间里,他几乎每日都留在屋舍,白日练习《青影玄诀》,夜里打坐运转灵力,风雨无阻。
郑子珩师兄还留在京城并未回来。
陈靖终于重塑了经脉,现也离开鸣蝉阁回了内门,也准备参加拜师大会。好消息是——对方灵根虽然受损,但还能修习,只是修习的度比先前又慢了一些。
沈乐言总觉得,陈靖虽然在原着里是个无名路人,但一定会在修仙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说不清是为什么,或许是一种直觉,或许只是他带着“师弟滤镜”的缘故。
先前说好要派人来找他的太子殿下,反而一次都没有来找过他。
刺杀一事寂静无声地就过去了——起码在云熙宗没有掀起任何的波澜,只有寥寥几人知道这件事。
沈乐言一心扑在修习上,也的确没有什么心思和姬怜意出去吃喝玩乐,所以只疑惑了一会儿,就不再细想了。
眼见着灵犀阁外排队测试灵根的队伍越来越短,失落下山去的人越来越多,他便知道,拜师大会真的要开始了。
他还没想好拜哪位长老为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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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测试灵根的起码有几千人,最后留下的却只有数百人,这其中一大部分还是来云熙宗之前就已经踏上修仙之途,无需再去测试的世家弟子。
这些人不论能否成功拜入师门,都可以留在云熙宗内门——区别只在于没师父的,只能每天上宗门教习、长老们轮流教授的大课。
傍晚,沈乐言听到屋外有人敲门。
“沈师弟,明日便是收徒大会,请师弟卯时之前抵达练武场,参加宗门的祭祀大典。”
沈乐言谢过前来传讯的执法堂弟子,接过了一枚玉牌——玉牌上刻着他的名字,里面似乎有灵力流转。
执法堂的弟子补充道:“这块玉牌务必带上,之后比试时会用来记你的分——比试的具体规则,明日拜师大会开始前会有长老宣读。”
“好。多谢师兄提醒。”
执法堂的弟子刚走,清漓和陈靖便拎着一壶酒从远处来了,遥遥朝着他挥手。
沈乐言莞尔,站在院子门口等他们。
“清漓,短短几日,你好像瘦了一大圈啊。”
清漓顶着两个雀黑的眼圈,怒骂了一通自己的破工作,最后道:“真希望6元弋大坏蛋能赶紧再拐骗……找个测试灵石来云熙宗跟我轮班,不然我迟早被活活累死!”
“……灵石也会死?”
清漓冲着他晃了晃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