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滢用手叩打着桌板,嘀咕道:“哥哥说的是,我本来也不喜欢这种场合,爹爹非叫我来,说什么这是圣者。”
高文晏叹了口气,抚摸她的头,道:“傻丫头,爹爹本来也不想让你露脸,只是你威名远扬,都传进不少人耳朵里了,非要爹爹拉着你来。”
在这喧哗的园林中,白滢垂眸不语,不喜欢掺和到这片热烈中,犹如一只置身事外的天鹤,花繁水秀,任尔澎湃。
这时,大监苏明立于彰怀一旁,尖声扬道:“传宁王妃陈氏,楚王妃李氏。”
众人纷纷安静下来,白滢拉着高文晏的胳膊,小声问道:“哥哥,这是做什么?”
“皇上在此刻宣传谁,便说明此人要带上亲手包制的粽子,献与皇上皇后。”
白滢恍然道:“难怪你之前吩咐我要包制两个粽子,不用大个,但用料要好。”
“然,皇上皇后今日钦点的贵女有十几个,他们要吃下十几个小粽子,至于普通的皇子贵戚,吃的都是宫里御膳房的厨子包制的。对了,你今日带的什么粽子。”
白滢两眼翻白,道:“我没有带粽子。”
高文晏一脸讶然,道:“什么?寻常的官家小姐,想来这露华鉴都没资格;你能来,却两手空空。你可知,进入礼官今日名册的贵女,不带礼品可是大不敬,皇上若是高兴大可一笑置之,若是不高兴,一句“不敬之罪”就能将你严惩。”
白滢神秘一笑,“谁说我没带礼品,我只是不喜欢包粽子,用别的方式表达敬意而已。”
高文晏纳闷,道:“这端午节,进献粽子不就是最合适的?”
“等下你就知道了。”
话落之间,只见陈氏与李氏已向彰怀与皇后请安,彰怀懒洋洋地举起酒杯,道:“今日本是朕借屈公之名,邀诸位一同饮酒,端午佳节,岂能没有佳粽?”
苏明扬声道:“呈上来。”
两名小奴走到陈氏与李氏跟前,接过她们手中精致的木盒,那里面装的就是粽子。
彰怀与皇后均尝试了一口,陈氏缓缓道:“启禀皇上,皇后,妾身此棕名唤管饱粽,用料只是普通猪肉,鲜菇,虾仁与糯米。”
此话一出,席间不少人都暗忖,久闻宁王妃陈氏勤俭节约,不料就连献给圣上的东西都这么寒酸。黄州好猪肉,价贱如泥土。啧啧。然彰逸却会心一笑,满意地看着妻子,他本就不喜欢与旁人争权夺利,娶了个懂得低调,不爱在父皇跟前出风头的女子,正合他意。
听到周边不少人嘀咕议论,陈氏道:“猪肉香嫩入味,如凝脂鲜爽,再配上香菇,香气扑鼻,请皇上皇后笑纳。”
容妃在旁讥笑,皇后平日里啧啧自豪的儿媳,不过如此罢了。
皇后倒是不曾在意,倒是彰怀面色平淡,只道了一句,“宁王妃有心了,退下吧。”
“喏。”
彰逸对妻子此举是满意的,至于旁人的寒酸言论,他未曾听进去,只要陈氏有表达孝心即可。
彰怀又尝了一口李氏的粽子,李氏早已掩盖不住的欣喜,双眼亮,道:“禀皇上皇后,妾身用了鹿肉,海参,香菜,胡萝卜与糯米,叫踏雪寻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