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一家人?”莱戈拉斯意味深长地重复。
“就是说,两个家庭合并成为一个……”
“然后,我们就可以每天吃烤肉,可以共享莱戈拉斯的玩具,妹妹也能得到心爱的漂亮衣服……”
“而ada的数量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增多了?不用放弃原有的,却能得到想要的……”
三兄妹如接力般说完这些话,相互交换个眼色,讨论立刻进入了实际操作的层面。
“问题是,该怎么实现?让两个爸爸生活在一起吗?”阿拉贡理所当然般点头,“我只知道爸爸和妈妈可以……爸爸和爸爸……”阿尔温两根纤细的食指交叉在一起——看来精灵的身体语言都是相似的。
“如果想要在一起,应该可以吧!难道只是因为性别相同就不行?这简直太荒谬、太残忍、太没有道理了!”阿拉贡义愤填膺。(是兔死狐悲吧喂!“三岁看大,七岁看老”不解释!)
“虽然普遍的观点认为是不行,但也不是绝对的啦。”埃莱丹诡秘地一笑,埃洛赫恍然,脸上也挂起了如出一辙的笑容。
“莱戈拉斯,你知道格洛芬德尔吧?”其实,在之前的对话中,这个名字已经好几次被提到了。那时埃莱丹他们从没想过对方理解与否。但这一次既然是说秘密,自然与往时不同了。
“知道,就是今天送你们来的那个,第一纪冈多林的英雄嘛。”
“那你一定不知道,他有个很奇怪的习惯——每天傍晚,当夕阳西下,火烧云布满天际,他就会坐在树梢,对着漫天彩霞一片火红,吹起一支风笛。”
“啊!”阿拉贡醍醐灌顶,“就是每天天黑之前,总要持续很长时间,就像锯条割进树木、利剑嵌入骨头、狂风刮过破洞、每次都把林子里的鸟都惊飞起来的那种动静?”(小格你倒是学学啊……)
“就是啊。你也听过,知道多恐怖啦。你来瑞文戴尔时间还短,我们可是早就受不了了。我和埃洛赫有好几次计划着把他那支风笛给偷出来,藏起来几天,或者干脆扔掉,让耳朵少受些罪。等我们终于行动的那天,不巧被林迪尔给抓到了。他以前所未有的严厉命令我们放回去,并保证以后都不做这样的事。后来他向我们解释,那支风笛是格洛芬德尔以前的情人留给他的,是很珍贵的纪念。他还说,格洛芬德尔会那样,一定是晚霞映红的天空让他想起了什么。”
阿尔温感动地擦了擦眼角。莱戈拉斯虽亦动容,却依然不解:
“所以?”
“所以就是我忘了说重点。重点是——格洛芬德尔的那个风笛情人,和他一样是男的。”
“原来如此。”莱戈拉斯若有所思,“这种事竟然早有先鉴啊……还是那么伟大的人物……从第一纪到现在源远流长……”(论启蒙的重要性!)
其他几个孩子仔细琢磨起来,也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大家缓缓抬头彼此对视,心中涌动着澎湃而压抑的激情——那是一种宿命感和历史感,他们敏锐地意识到,他们正处在一个决定性的时刻。
在没挣扎几个回合——基本等于没有挣扎的思考后,幼小的良心泯灭了。
“我想要个能让我天天吃烤肉的ada!”埃莱丹眼中执著的光。
“我想要个能让我拥有新玩具的ada!”埃洛赫眼中笃定的光。
“我想要个能让我买漂亮裙子的ada!”阿尔温眼中梦幻的光。
“我想要个能让我拿出去炫耀的ada!”莱戈拉斯眼中清明的光。
“我有更想要的东西……”阿拉贡眼中直射向莱戈拉斯的光。
“什么?”声音太低,四个孩子都没有听清。
“我是说,”他继续注视着莱戈拉斯,“我想要你ada成为我ada!”
这句话怎么解释都通顺,所以谁也没有深究。于是,十只稚嫩的小手同时向左右探出,五个孩子拉成一个圈,为他们共同的目标欢欣鼓舞。
这种毫无愧疚感的集体性“坑爹”行为其实并不值得大惊小怪。也许在那个时代这简直大逆不道——这种因发展不足造成的局限性认识一直持续到精灵们逐渐西迁,人类统治大地,开始了心理学的研究,那之后才出现了“教师与公务员家庭的子女教育更易出状况”、“青春期的敏感与叛逆”等将类似举动合理化的议题。
“既然我们要共同进退,自然该有个总指挥。如果遇到什么大事,需要拿主意的时候,大家都听这个人的,才不至于陷入争执。”
但事实是,一个刚刚成立的团体开始竞选首脑时,往往会提前陷入争执。但谁也没想到,这个过程居然出奇顺利。因为埃莱丹代表弟弟妹妹发言了:
“莱戈拉斯,就你来吧,谁不服也没用。因为真要选盟主的话,肯定先是大家商量,商量得定,按照人气一定是你;商量不定,就要用最公平的方法——投票。如果不作弊、不提前通气,我们这边,估计是一人一票。而你,”他看了一眼趁刚才拉手时与莱戈拉斯肩膀挨着肩膀挤坐在一起的阿拉贡,“至少有两票……”(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都不等魔戒远征就扑倒了呀!)
其余人附议,莱戈拉斯成功履任,当即发布盟主第一号令:
“我们的目标,刚才已经说过了;到底怎么做,还需要再讨论。总之我们的宗旨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们要团结一致,精诚合作,特别需要强调的一点是,绝对保密!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事,谁也不准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