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韦玭问自己价格,卖马人想了一会儿,把自己心里期望的价格说了出来。但心里却想着估计这位贵公子还会压价,也做好了折上一份的准备。
谁知道等自己把价格说出来以后,韦玭却直接点头应道:“你这价格倒也算公道合理,本公子也就不再与你讨价还价了。”说罢,还转头示意身旁的仆从取出钱财。
卖马人心里不禁有些惊喜。又细细的告诉韦玭自己的这匹马该如何喂养和调教。
对卖马人的话,韦玭根本听不进去,大手一挥。你和我家仆从说就行了。然后又回到了酒肆。
交易结束后,仆从把买下的白马拴在了酒肆外头,等着韦玭出来。
酒宴终于落下帷幕,满脸通红的韦玭看见自己买下的那匹马以后。踉踉跄跄地的走了过去,奋力爬上马背。好不容易坐稳后,韦玭伸出手,从一旁仆从的背上取下那根沉重的铁鞭。
只见他双腿用力一夹马腹,口中轻喝一声:“驾!”这匹白马便迈开步伐缓缓前行起来。而那个仆从见状,赶忙骑上了先前进城时韦玭所骑之马,迅跟上主人的步伐。
一行人出了繁华热闹的泛水城,登上了地势开阔的东原。放眼望去,前方皆是平坦大道,一眼望不到尽头。
韦玭此时兴致大,他高高举起手中的铁鞭,毫不留情地朝着马屁股狠狠抽去。只听几声清脆的鞭响,白马吃痛,嘶鸣着撒开四蹄狂奔起来。
那仆从虽然也是骑马紧追不舍,但无奈韦玭的坐骑跑得实在太快,他只能望着前面扬起的滚滚尘土,拼命追赶。就这样,韦玭一路疾驰,连续赶了十几里路。
突然,韦玭回头张望,现身后竟不见仆从的身影。于是,他略微放慢了度,稍作停歇。不多时,后方隐隐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韦玭一听便知是仆从快要赶上了。
他毫不犹豫地再次提起铁鞭,又是重重一挥,打在了马身上。这次,白马犹如离弦之箭一般,瞬间提向前冲去。一路上,无论是深沟还是高坎,它都能轻松一跃而过。
然而,随着马匹度越来越快,韦玭开始感觉到自己之前喝下的美酒渐渐挥作用,头脑变得昏沉起来。此刻,他明显感到身下的马儿奔跑得过于迅猛,自己似乎已经难以掌控局势了。
就在这时,眼看着身下的骏马风驰电掣般奔至一棵巨大的桑树下,韦玭强打精神瞅准时机,双腿猛地一蹬马背,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身跃起,精准无误地一把抓住粗壮的树枝,顺势稳稳当当地坐到了树上。
他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心有余悸地用力拍打着自己的胸口,暗自思忖道:“如此一来,应当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了吧?”
然而,让韦玭万万没有料到的是,那匹马在狂奔出数十步后,竟突然来了个急转弯,调过头径直朝桑树下飞奔而来。
待到近前时,它扬起头颅,瞪大眼睛直直地望向坐在树上的韦玭,口中不时出阵阵高亢嘹亮的嘶鸣声,同时还不停地抬起前蹄奋力刨着地。
瞧那架势,仿佛对于韦玭跃上枝头的举动极为不满。
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儿之后,只见那匹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竟然张开嘴巴开始啃食起桑树来。随着它上下颚的不断咀嚼,一块块犹如巴掌大小的木块纷纷从树干上掉落而下。
啃了一阵子之后,也许是感到有些疲倦了,那匹马暂时停下了啃树的动作。
或是原地卧倒稍作休憩,或是低下头去啃食几口周围的青草以补充消耗的体力,但不管怎样,始终都未离开桑树周边十步或五步的范围。
待得休息妥当、体力恢复之后,那匹马便再次扭过头来,继续对着桑树起猛烈的攻击。
没过多久,原本粗壮结实的桑树干愣是被这匹执着的马儿硬生生啃掉了一大截。
而此刻仍高高坐在树上的韦玭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浑身瑟瑟抖。
他满心狐疑地紧盯着下方正埋头苦干的白马,心中不禁暗暗叫苦不迭。这马的举动如此诡异,韦玭甚至开始怀疑起这匹白马是不是蓄意想要报复自己。
想到这里,韦玭不由自主地将手中的树枝攥得更紧了些,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丝毫不敢有半分松懈。
就这样,在紧张与恐惧的交织下,韦玭不断地重复着握紧树枝的动作,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衣领。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韦玭的心愈慌乱起来。就在这时,那匹白马突然离开了原来的位置,朝着远处的草丛走去。
趁着这个难得的间隙,韦玭站在树上迅地左顾右盼,试图寻找一处能够借力安全落地的地方。他惊喜地现就在桑树左侧不远处,竟有一口已经干涸的水井。
眼见那匹马在草丛里安静地休息着,韦玭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跳下了树。落地后的他来不及喘息片刻,便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枯井飞奔而去。
短短几步距离,对此时的韦玭来说却犹如万里长征般漫长。终于,他成功抵达了井口,没有丝毫犹豫便纵身跳入其中。
然而令韦玭万万没有料到的是,那匹看似正在休憩的白马其实一直都在暗中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就在韦玭刚刚落入井底的瞬间,只见那白马如同闪电般疾驰而来,紧接着便是“砰”的一声巨响,整个身体狠狠地砸在了韦玭身上。
可怜的韦玭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这突如其来的重击给彻底压垮在地。最终,韦玭和那匹白马双双毙命于这口枯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