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调皮的头发落在苏清浅脸颊旁,顾舟逸伸手想去抚开,却联想到自己现在在她心中的形象,又克制地收回了手。
顾舟逸无声叹气。
即便在她心里的形象已经崩无可崩,还是耐不住心里的那点醋意。自己引以为傲的冷静和理智,在她面前总是容易一崩即溃。
尽管这些她都不知道。
——
叫醒苏清浅的,是飞机着陆时滑轮触地的震动和声响。
苏清浅伸了个懒腰,神清气爽。借着手臂伸直的间隙,苏清浅偷偷瞄了眼旁边的人也神色如常,只是地揉了揉肩。
苏清浅心里疑惑又鄙夷:做作。
一个大男人坐飞机难不成把你骨头颠散了?
不过好在这趟航空旅途终于要结束了。苏清浅解开安全带,沿着舷梯进到摆渡车。
摆脱了顾舟逸,又离家更近一步,哪怕摆渡车里摩肩接踵,苏清浅站着的腿也不酸了,脑子也不困了。
可下一秒,顾舟逸也上了车。
苏清浅:……
对哦,他又不能跑到航站楼。
真好,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苏清浅不太情愿地挪了挪位置,余光看见顾舟逸扶着扶手站在一旁。
因为现在今天没见客户,顾舟逸今日穿搭十分日常,没穿平日的工作服,换了黑色大衣,大敞开来,露出里面墨蓝色的打底衫,整个人显得慵懒随意,唯独腕间的一块精致手表昭示着他的身份非同一般。
苏清浅勾了勾嘴角。
哪怕是高级打工人,也要和她这种平民百姓挤摆渡车。
车子不久后发动,速度中等,在经过一个特大转弯时,由于惯性作用,苏清浅不受控制地向右倒,正巧轻轻碰上顾舟逸的手臂。
苏清浅:……
好吧,她脏了。
苏清浅假装无事,清了清嗓,“你是不是想碰瓷我?”
不然为什么总跟着我一样?
大概是车内前排有小孩打闹的声音,顾舟逸听得并不真切,微微弯腰笑着问:“怎么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突然被拉进,周围一切都虚化起来,苏清浅感觉到身侧不可忽略的存在,暗叫不好,立马看向窗外,“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没安好心。”
顾舟逸也不恼,耐心道:“我怎么了?”
“你在这就是个最大的错误。”苏清浅直接破罐破摔,说完故意以别扭的站姿躲避温热的气息。
顾舟逸大着胆子观察,不出所料地看见红透的耳根,玩味地笑了笑。
好可怜的小朋友,既不会装睡自在也不会装。
—
之前苏清浅和许瑶一起去看《泰坦尼克号》时,感慨在自然和生死面前人人平等,现在到了大厅急忙寻找厕所的她,悟出三急面前众生相同。
可看到领取托运行李的大转盘时,苏清浅又犹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