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无法干涉阿尔贝托,同样,他们也没法干涉我们。我们都想打破平衡,于是他们想了一个方法。”菲奥娜说。她红褐色的眼瞳里似有流光闪过。
罗兰却否定了菲奥娜的想法,“我不认为阿尔贝托在自导自演。阿尔贝托里出现叛逃者可不是一件小事。当初国王陛下与他们签订的协议里,第一条便是互不干涉。而作为神眷者的诚意,雪曼给所有神眷者设下禁律,并保证严加看管神水。我不认为才过十年,他们就打算撕毁协议。那不符合贝篱的作风。”
“可事实就是出现伪神水,不是吗?”菲奥娜说,“没有神水流出,又怎么会出现伪神水。所以阿尔贝托内部一定出现了背叛者。那个背叛者盗走了神水,并且将它传播出去。他手下还有一位不知名的天才。”
罗兰神色凝重,他同样遥望着看不见的阿尔贝托。“你有没有想过,那位背叛者很可能是我们的同伴。”
菲奥娜一怔。
罗兰继续说道,“想违背雪曼设下的禁律有几种可能。一,雪曼本人背叛。二,比雪曼更强的人背叛。那个人至少是可以无视禁律的神眷者。三,隶属于阿尔贝托的普通人背叛了。”
“不可能。阿尔贝托怎么可能会有普通人?”
“怎么不可能。”罗兰回过头,与菲奥娜对视,“雪曼的禁律可没有一项。不得与普通人交友、恋爱。他限制的只是不得透露与神眷者有关的一切给普通人这一项。”
罗兰又说,“雪曼定的很巧妙。乍一眼看下去,这条禁律没有问题。但是……问题在于‘透露’两个字。透露,是主动意味的词。被动的被现可不包含在内。两个相处密切的人,只要普通人够警觉,迟早会现神眷者的特殊性。他们不怕高温、寒冷,恢复力、洞察力、记忆力、视力、听力都要比普通人强太多。而如果那个神眷者原先是个普通人,他原先还拥有一些朋友,那就更容易被现了。试问,有多少普通人不会对特殊力量心动呢?”
“现在,你还觉得阿尔贝托没有普通人吗?”
菲奥娜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也许阿尔贝托对斯特利尔的渗透从许多年前便开始了。她攥紧手,被涂上酒红的指甲嵌入手心,“但你这么一说,我反而更确定背叛者不是普通人,或者,根本不存在背叛者。”
“怎讲?”
“一个能逃过阿尔贝托数年的背叛者会大张旗鼓地四处实验吗?他有能力逃过阿尔贝托的追杀,就代表他同样有能力让手下隐藏起来。大张旗鼓的实验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如果我手里有神水样本,我会找一个无人打扰的领地安安静静地完成实验。等打造出一支完美无缺的神眷者军队后再跳出来。”
菲奥娜说,“罗兰,我仍是保持着我的看法。伪神水事件是阿尔贝托的自导自演。你觉得阿尔贝托出现背叛者是对他们的亵渎,可你想,若是根本没有背叛者呢?若是国王陛下介入后,现他们老老实实按照协议运转呢?那时候会生什么?”
罗兰思考后,说道,“他们会反过来说安都管理存在漏洞。”
“没错。协议的第一条是互不干涉。换而言之,普通人只能做普通人的事,而现在出现了一个以普通人的身份妄图亵渎神水的家伙。他们一定会提出由阿尔贝托抓捕。到时,整个斯特利尔的检察权全被掌握在阿尔贝托手里。一场审判的取证被掌握在一个势力手中,那还能称它为审判吗?”
“你说的也有道理。”罗兰赞同道。
“所以,目前最要紧的事,就是不让阿尔贝托干预这场审判。只要将他们伸出的触角斩断于矛头,以后的事就好办很多。伪神水是阿尔贝托一直以来追查的事。而索伦森人则是海廉自己犯下的案件。普通人的案件就该交给我们裁决法庭审理。”
问题就在于,怎么阻止阿尔贝托干预进来。先,泽莱斯是肯定不能走上证人席的。其次,萨绮·西里斯也不能。
在两位证人都不能出席的情况下,怎么才能证明生于1as1y地下的两起案件互不相干呢?
许久,罗兰才开口道,“你说,有没有可能存在第三位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