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
墨桐月不禁出一声惊呼,但随后她又将那种诧异压了下去,本身这个故事便是赵羽儿来进行记录的,如果她后续进行了修订那也是合乎常理的。只是东方记言前面铺垫的有些多,而所谓的“修订”这个操作,才是在她意料之外的。
所以说线索是在这些修改的操作中么?这之中几乎没有对故事的篇幅新添内容,没有内容那线索又该从哪看?
“她记录过很多的故事,后来大概在失踪以前才做过这些操作,所以这个故事也才会成为我们去探索的对象。”东方记言仔细思索道。
“那个时候我现,她可以比其他人更好的驱使我所赋予他们的神权,于是便还有了些想将她培育成我的接班人的念头,万一哪天我真的太累了,想回到尘世,书阁也不至于没人总揽全局。但是我的心思全都放在这上面了,并没有察觉到别的异常。”东方记言说道。
而后的眼神又飘向了远处,回望起了那些早已流逝的年月。
墨桐月随即也表现得一脸认真,皱了皱眉头严肃的看着东方记言,在心里再一次重复了一个已经想道的疑问:不是说已经来过这里探查过了么?为什么从表现上来看,东方记言反而连这些都不知道呢?穆灼天的出现倒是可以强行去找一个时间差上的理由,但是这本故事被修订的事情,他自己可都表示完全知情啊。
不过她依旧没有问出来,或许是觉得时机不太好,亦或者,如果问出来,那么现在的局面可能都无法进行维持了。那是一种很纠结的状态,她明知道有问题,但是不能去直接的问,她无法想象问出来以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也没想好即使有答案,对自己又有什么用处。
一边是想要信任对方,可另一边又有一个很明显的疑点,不过她最终还是决定维持现状,毕竟现在什么都没有,只是知道了这一点,大概也不会有什么用。
但是很明显她自己心里并不是什么都不想知道,于是还是试探着问道:“那当时为什么她并没有跟你说出生了什么?你是后来才察觉到当时有问题了,可是你作为她最大的靠山,那为什么她却什么都没有告诉你?”
东方记言苦笑了一下,那样子似乎是知道墨桐月想要问些什么,而后回答道:“有的事情总不是那么简单的,如果把她的行为往更大含义上想,她现了更加恐怖的威胁,而为了保护某些人,或者说为了更好地去周旋,在各种条件下才选择的这种方式;往小了去说,如果是她有了某种私心,而可以去隐瞒的这些呢?最终目的便是永远不想再被我们找到,而你则是被牵连的受害者,或者再复杂一些,是事情出了变故,你是她来寻求帮助的信号。”
“无论是哪一种,显而易见的是,这些的的确确都牵扯到了你,虽然不知道你在这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又是否重要,但目前不管是达成我们之中哪一方的目的,你都是唯一的线索。”
墨桐月默默地听着,心里开始有些恐惧起来,同时也明确到了自己把事情想的可能过于简单。这些人是完全没有时间概念的人,甚至于东方记言,几百年就只是过往里短短的一瞬,这些人在拥有几乎无限时间的情况下所做的事情,逻辑上可能根本不是她能轻易揣测的。而这些也印证了她不去直接问出那个猜疑的想法,可能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答案,她根本什么都得不到,或者即使答案很重要,但是完全不够反推出真相。
再然后,便是东方记言简单的陈述了当年的一些事。
书阁中出行的记录者都会三四个人一起组成一支小队,其中只有一位是真正负责记录的人,剩下的基本是负责后勤以及基本的安全保障。
这样的一组人,便是书阁常规的一支小队,以记录故事为目的巡游四海。
赵羽儿,在最初便是这么一支小队的一员。
毕竟人各有长,而且漂泊在外,纵使是太平年间也有找个打手跟在身旁的必要,而且需要长途跋涉,所以小队基本都是男性,她这么一位女孩子,则是十分的特别。
其实算起来东方记言也算是有自己的小队,江归尘便是负责当打手,这也算是书阁运作体系的雏形。只不过东方记言自秦朝以后就不会怎么主动外出了,所以当年小队中的人也就成为了现在管理书阁中各种要事的掌权者。
见墨桐月没再说什么,一副认真听故事的样子,他便感到十分欣慰。他倒是十分喜欢这种不打断别人叙述的。有时候说着说着被插一嘴,就很难有说下去的欲望了。
东方记言说了下去:“其实我并不是完全不知情的,但是我还是会对所得到的信息抱有应有的疑虑,我所得到的事情的经过是一回事,而这个信息传到我这里的目的又是另一回事。我所得到的信息便是,当年他们在旅途之中捡到了一个很特别的人。”
“我判断一切都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原因,便是那个人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一切才变得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