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恒不搭话。
王慧兰更来气,直接踹了他一脚,“说话!”
“我去找爸妈说说。”
王慧兰脸色才稍微好一些,“对啊,我们不是想炖要什么,我们只力求公平,让他们一碗水端平。你告诉他们,秦韵以后还会嫁人的,等他们老了还得指望我们。养儿防老,平时不作为,别怪我们关键时刻不管他们!”
“养儿防老?”秦恒冷笑一声,大步出了服装店,“我做了快四十年的儿子,养儿防不防老,我不清楚?”
郑腊梅正跟几个老闺蜜在门口晒太阳聊天,用余光瞥到一个人影钻进了家里,她也没多想。
等老闺蜜有事走了,她才把所有马扎拢到一块,放在门内的小走廊,盖上毛巾防灰,旋即抓着楼梯扶手上楼去。
自从三年前她在马路上被车撞,换了大板骨,走路身体下意识地朝着一边倾斜。
想到三年前的经历,她一阵心寒。撞她的人给了补偿,还在她住院期间每天给2oo块钱,让她请人照顾她。
那时秦德刚还没退休,她不想让外人赚钱,就叫来王慧兰,让王慧兰照顾她,然后工资。王慧兰也就第一天稍微用心,第二天以服装店长期不开客户流失为由,每天只来送个饭,到后来,干脆使唤秦恒跑腿。
王慧兰没办法,只好让秦德刚请假照顾她。结果,等她出院后,王慧兰上门来要工资。还说,不是她不想来,是王慧兰不相信她擅自叫了别人。
活不干,钱一分都不少拿。
那次之后,郑腊梅忽然开窍了,只把钱给两个孙子。
她叹息一声,来到二楼,看到躺在沙里的秦恒,愣了下,走过去轻轻摇他的身体,“你怎么睡这了?”
“妈,我很困,让我睡会儿。”秦恒睡眼朦胧。
“又跟你媳妇吵架了?”
“没。昨晚跑了一晚上车,家里太吵了,出来睡会。一个小时候后喊我。”秦恒又缩了缩身子。
郑腊梅想提醒他回床上躺着,耳边先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只得回了房间,拿来一条毛毯盖在秦恒身上,又打开电热烤火器,让客厅里温度高起来。
做完这些,她坐在沙里,盯着秦恒看着……
胡子拉碴,模样憔悴,头出油。一米八三的大男人,缩成一团在沙里睡觉,这画面,看的她这个做母亲的鼻子酸涩。
当初给他选了那么个泼辣媳妇,真是委屈他了。可惜,人生不能重来啊。就算离婚了,下一个确定会比这个好?
郑腊梅又想到了秦韵,秦韵现在带着个女儿,情况也不见得多乐观。还有,她跟江峰怕是处不成,还得重新给她找寻相亲对象。
想到这,郑腊梅轻手轻脚回了房间,关上门,拿出手机戴上老花镜,翻找出池宴修的电话,她要问问,池宴修不是说给秦韵介绍个靠谱的对象吗?怎么没下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