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点头:“妾身知道。”
泰芬珠叹道:“长孙的意义总归不同,除夕的宁寿宫晚宴,汗阿玛希望孙子孙女们都去一下。”
宋氏吃惊道:“那会儿毓庆宫阿哥不还不满半岁吗?”
泰芬珠颔首:“对,我跟你说一下大格格的事儿,这段时间别让她中午睡了,哄着她多玩一会儿,等到下午再叫她睡觉。”
宋氏点头:“妾身知道了,谨遵福晋吩咐。”
泰芬珠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话:“不只是大格格,头所的皇孙女也是陪衬,你别多想,汗阿玛的儿子女儿那么多,大格格不可能得到他老人家的另眼相看,不出错就好。”
宋氏认真点头:“福晋放心,妾身明白。”
又逗大格格说了会儿话,泰芬珠起身走了,宋氏目送福晋离开后院儿,才回到东厢房抱了抱大格格。
宋氏吩咐道:“一会儿格格困了,你们就来叫我,我哄着格格玩儿。”
两个乳母都俯身领命。
宋氏半躺到床上,接着给大格格做小衣服,杏儿看了看宋格格还有些诧异,她还以为格格还会有些侥幸心理的。
宋氏抬头看了一眼杏儿,复又低头做针线,只要想一想兄长的姨娘,就什么都能想明白,她的阿玛既有儿女又有嫡孙,怎么可能把一个庶出的孙女放眼里?
宋氏做针线很认真,说到底,日子就是吃穿住行,除了行在宫里不可能外,其它的她样样都好,四爷不在乎她和大格格,福晋重视也是一样的,甚至更好更安全!
正屋里,泰芬珠挺诧异向陈嬷嬷描述了一下宋氏,她以为宋氏怎么也会有些蠢蠢欲动的,陈嬷嬷笑道:“您真的是多想了,妾侍要是个个都不安分,那夫人们干脆都不用出门了。”
泰芬珠笑了笑:“关键是她俩以前都不怎么安分。”
陈嬷嬷一边忙活一边说:“后院儿不安分一般都是能看见希望,李格格和宋格格都看不见什么希望,怎么可能和您叫板?”
泰芬珠失笑:“我没怎么狠压她俩吧?”
陈嬷嬷笑了:“没有,您管家严明又对下人大方,这就能压住一大半的心思了,真要手里没人,哪个妾侍敢叫板主母?再说了,四爷确实也不很近女色,只要求格格守规矩,既然都守了规矩,哪还有嚣张的资格?”
泰芬珠点头,胤禛确实不是会被女色冲昏头脑的人,他要真像隔壁胤祉一样心疼格格们,她就是有什么手段都没招儿,真的是抵不过男人乐意。
陈嬷嬷认真地说:“只要四爷看重子嗣和睦,他就一定要看重嫡子,旁人不以为然,真的见着宫里这两年的事儿,谁能相信妾侍不争这话?”
泰芬珠笑道:“其实我觉得道理人人明白,只不过人感情用事的时候更多。”
陈嬷嬷点头,“要不宫外一般都会给赏银打发走婚前的通房呢,就是这个道理,小年轻不明白,只能长辈做主。”
泰芬珠笑着看账本去了,但凡家里有儿子的主母都不会不明白阿哥们婚前的格格有多糟心,只是没办法而已,只能由嫡福晋进门拼拼手段了!
胤禛晚间回来喜气洋洋道:“汗阿玛说让咱们去冰嬉啊!”
泰芬珠邀功:“我都给您准备好衣服了,只等汗阿玛一声令下,咱们直奔太液池!”
胤禛确实很开心,一边用膳一边和泰芬珠说他玩冰的乐事儿,泰芬珠听得津津有味,这娱乐活动真的让人万分期待!
寒冬腊月的,内务府统一备的马车,胤禛看着泰芬珠揭开帘子看外头,笑问:“你在宫里待得够腻味了吧?”
泰芬珠转过身来失笑道:“您说得夸张了,在宫里待得挺舒坦的,就是不太热闹。”
胤禛示意她坐过来点儿,泰芬珠不明所以地靠过去,胤禛问:“毓庆宫大婚的时候,你去新房里陪陪太子妃吧?”
泰芬珠点头:“好啊,本来作为妯娌我也得去瞧瞧太子妃。”
胤禛说:“你多陪一会儿,太子哥哥让我帮着招待客人,你就在那儿应付一下宗室福晋们。”
泰芬珠想了想,疑惑道:“福晋们应该还算好打交道吧?”她和胤禛成亲的时候,都只是进来问候一两句就走了。
即便是在马车里,胤禛还是压低声音:“汗阿玛有意让太子妃嫁进来后接管后宫,怕是过完年就会说。”
泰芬珠愣住了,德妃可是也掌着宫权呢。
胤禛看了看泰芬珠,无奈道:“其实也正常,汗阿玛这是好意,防止有人轻看了太子妃。”十一月太子妃的祖父华善和阿玛石文炳先后逝世,但婚礼最后还是决定如期举行。
泰芬珠环住胤禛的胳膊:“额娘可不会高兴啊。”
胤禛低低道:“我也不傻,太子哥哥也能想到,但是这对毓庆宫好处挺大的,就是太子妃会很难。”
泰芬珠紧了紧胤禛的胳膊:“爷,这宫里就消停不了一会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