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北庭听后甚是满意,便丢了一两金给他,说道:“带我们去。”
那船夫手里捧着金子,眼笑的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猛猛的点头,这一两金,可够他跑上个大半年的行船了,跟着这公子,当真没错!
船舱之内,正在练字的张怀钰只觉得船身一顿,碰见袁北庭自船舱外而来,便问道怎么回事儿。
“我叫船家寻了个可休憩之地,刚刚船已靠岸,我们下船寻个住处,待到明日,再启程前往贺州城。”
张怀钰听后,伸了个懒腰,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说道:“也好,这一日行船,比在那止陵江上还要累上许多,有能休息之地,便是再好不过。”
袁北庭一笑,轻嗯了一声,便退出了船舱之内,待到张怀钰等人出来,便瞧见袁北庭正与齐羡安商量着什么。
好像是北字营不会入岛内,不过这也是在情理之中,且不说这一百骁骑住得下与否,这些北境悍卒本身就过于惹眼,入岛想来要麻烦上许多。
月兰这一天,由于与齐羡安相隔两船,所见甚少,如今这将要下船了,见着齐羡安便兴奋的跑了过去,齐羡安哪里受得住这般主动,连忙说道:“世子殿下还在这呢。”
袁北庭见状,眼睛一眯,笑着说道:“你这丫头,思心上人倒是思得紧,这下了船,莫不将这小子生吃了去?”
却不想这月兰没懂袁北庭的意思,直直的摆手说着不会,惹得齐羡安当即就想找个地方躲了去。
而此时,张怀钰见三人聊得起劲,便想着也往这凑上一凑,可袁北庭哪里敢跟她提起刚才那番话,赶忙说道:“你不是要吃糖葫芦吗?走,待会儿我们便去寻上一寻。”
张怀钰呢也不在意,双手提起裙摆走下木板,一行人便朝上了岛去。
要说这岱屿岛当真是繁华无比,就在那码头之处停留得大的小的各种船便就可见一斑,如今这上了岛来,岛上庭院林立,华灯初上,商铺满街,人来人往,让久未闲逛得众人兴奋不已。
正当袁北庭想寻间客栈,做休息之所时,却无意间瞟见一宁字酒旗高悬在一三层客栈的二楼上,袁北庭嘴角勾起一抹笑。
没曾想到了这个地方还能碰见老熟人。
“那间客栈可还符合你心意?”袁北庭朝着那宁字酒旗指去,向张怀钰问道。
此时的谢玄同也是一同望去,眼里先是诧异,随后嘴角便勾起了同袁北庭一般的一抹笑。
而张怀钰不过是随意瞧上了一眼,便点了点头,一是她虽自小锦衣玉食惯了,可并非那矫情的千金大小姐,所以对这住所并没什么要求,二是这一路行来,实在是累的很,她也没得那心思再挑来挑去。
见张怀钰同意,袁北庭便领着众人朝着那客栈走去,客栈的小二一瞧见袁北庭一众锦衣华服的打扮,便知道来者不是普通之人,赶忙将几人迎了进去。
这岱屿上可有着不少世家贵族常来于此,这一众说不定就是哪家的公子哥,若是惹恼了,他可担待不起。
至于破布小袄打扮的徐玄参,小二也是恭敬将其请了进去,毕竟能让这几位少爷小姐如此客气之人,又岂是寻常之人?
走进客栈,这人当真不少,热闹的很,看着穿着打扮,各州各地的都有,其中还不乏一些西域,匈奴之人。
而那堂前一木台之上,一位身穿长衫的说书人此时正讲的津津有味,台下众人也是看得如痴如醉。
袁北庭一众由小二领着来到柜台前,只见那台内站着一身形颇为富态之人,一身锦黄缎红的马褂,腰间挂着两枚云彩锦华佩,拇指之上还戴着一个上好翡翠做得扳指。
就这一身,哪里是一客栈的掌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府门的老爷呢。
那人低头看着一长形之书,一边不断地念叨,手上还不停的比划着什么,看起来应是在算账,察觉有人来,估摸着是客人,却也不抬头。
“几位是打尖还是住店?”
袁北庭没有回答,只是笑着说道:“宁老板,许久不见,如今倒是富贵逼人呐。”
那人听着来人声音,瞳孔一震,不禁一愣,放下了手中的账本,抬头看来,先是一惊,随后便是大喜:“诶呦,庭小哥儿,真是好久不见呐。”
再看,那人又瞧见了身后的谢玄同,又是一喜:“哟,谢小道也来了!”
谢玄同则是微微一笑,回声道:“宁老板,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