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诗珊只觉血液凝固,呼吸也被窒住。
眼见两个男人要把父亲架起来,大脑来不及思考,身体已经率先冲出去,死死护在父亲身前。
“不许你们动他!”
其中一个高个儿男人狐疑打量着眼前刺猬似的郑诗珊,挥棍恐吓:“哪儿来多管闲事的女人,滚开,别挡了我们的财路!”
郑诗珊恨恨盯着他们:“想动他,除非你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高个儿顿时恼了:“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着,举起手里的棍朝她头上打去。
可还没落下,便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抓住。
郑诗珊怔住,错愕抬头——
苏润勋?他怎么来了?
却见对方挡在她面前,面不改色撒谎:“你们找错人了,他是我们家的远房亲戚。”
郑诗珊愣住,看着他的眼神掠过丝诧异。
军人独有的气势让对面两人惶恐后退,悻悻离开。
见两人走远,苏润勋直接把郑岩背到身上,朝村东走去。
担心父亲伤口的郑诗珊急的脱口而出:“润勋,卫生院在北边。”
“你要是想他再被抓,可以送他过去。”
苏润勋冷不丁的话让她面色一僵,最后也只能强忍心疼跟了上去。
直至到了一个偏僻山腰的荒废茅屋,苏润勋才把人放进里头一张破床上。
郑诗珊活了两辈子,第一次知道山腰有这么一个地方。
环顾陌生房屋,她疑惑:“这里是……”
“苏家几十年前的老房子,旁边没屋子,平时不会有人来。”
苏润勋关上摇摇欲坠的窗,眉眼依旧冷漠。
但郑诗珊却真心感激:“谢谢……”
如果不是他出面,父亲可能要被拉去公社批斗,甚至像先前那些老师一样,被活活饿死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