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拓跋力微的话,马的使者微微皱眉。
看着眼前的中老年男人,看似饱经风霜,但那股子精神头,以及隐隐于其下的狠辣劲,无不说明,这位当前拓拔鲜卑部族的领,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莽夫从来不可怕,但有脑子,有城府,能容忍的莽夫,能笑着和你们谈杀人的莽夫,往往才是最可怕的。
没有敲桌子咆哮,没有大吼大叫要杀人,这般斜风细雨的感觉,仿佛是在关内,和某位世家的族老在喝茶聊天。
就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这歪理,已经歪的没边了,从没听说过,收保护费收不到就丢了面子,丢了面子就要大张旗鼓的杀人,最后还能那么理直气壮的。
拓拔力微给他的感觉就是,你看吧,我都是有正当理由的,所以要怪就怪这个一毛不拔的家伙,他但凡愿意出个买路钱,现在也不用埋骨在这雁门关外了。
使者感觉双方的观念,简直就是天翻地覆的差距,既然已经谈崩了,他站起身拱手道。
“信已送到,该说的我也都说了,时间不早,我便回去了。”
“至于要不要按信中的条件来,拓拔领自重便是,或者召其他的部族共同商议,也是可以的。”
“我个人还是劝拓拔领,好好考虑一下信中的内容,另外,领的羊奶酒,确实很不错。”
拓拔力微笑了笑:“你就那么确定我不会杀了你,然后把你的人头也送去雁门关?”
使者不慌不忙道:“拓拔领作为一族之主,能制霸整个部族如此多年,自然要为全族着想。”
“如果说你杀了汉人商队,还有通过道歉等方式回旋的余地,那你要是杀了使者,双方就彻底只有你死我活了。”
“虽然主公现在未必会将你们太过放在心上,但若是打脸太甚,他也不是好相与的。”
拓拔力微眯了眯眼:“不错,你很有胆量,但可惜是个汉人,不能为我所用。”
放走了使者后,拓拔力微开口道:“将脱托,脱洛两人给我找来,就说要事相商。”
“特别是脱托,不管他床上现在有几个女人,哪怕他裤子都脱了,也必须给老子滚过来。”
脱托,脱洛分别是拓拔力微两个比较有出息的儿子,一文一武,当然在游牧民族内部,老子和儿子,依旧是领和部下关系。
大儿子脱托是先到的,一身的腱子肉,看着就非常暴躁。
“老爹,从商队抓回来那几个侍女,我正准备好好疼爱她们一番,你这个时间点叫我,能有什么急事?就不能明天再说么?”
拓拔力微扬起头:“我说过很多次了,在大营内,没有父子,只有领,左边坐下,等你三弟到了,我再一起说。”
没多久脱洛赶到,和大哥不同的是,此人一身汉人的文人装扮,身后还带着随从。
“领,听说你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