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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頁(第1页)

再苦難的日子,有了希望,熬一熬,便能過去。

嚴克深吸一口氣,抬頭眺望北方的天,「父親,有的時候,真希望你就在眼前,像別人的父親一樣,告訴我哪些事可以做,那些事不可以做。可惜你總是在很遠的地方,如果可以,我想要哥哥們的父親。」

第17章

李凌冰提裙走上太真宮丹墀,微歪頭,單指鉤住帷帽的系帶,向下扯松,將帷帽從頭上摘下來,抱在懷裡。她的下巴抵住帽邊,目光垂在地上,鞋底慢吞吞向前拖。金烏正從她右側甬道盡頭的牆邊落下,將她的脖頸與背脊勾出一條流暢的金色光帶,仿佛一隻低頭的瘦鶴正緩緩走進她的籠。

在被宮女圍住之前,李凌冰已經挺起背,抬起下巴,舒展開身上每一寸地方,在宮女服侍下,她脫下披風,喝過薄荷茶,躡手躡腳走到榻邊,她撩開紗帳,看見李淮睡熟的臉。

李淮的上半身還赤裸著,裹著一層又一層的白紗布,四周瀰漫著濃烈的草藥味道,蓋過了屋內原本的薄荷香。秋日裡本不該燒地龍,但從李凌冰走進來的那一刻,就感覺到了宮室撲面而來的燙。

皇后大概是怕李淮養傷的時候受寒。

李凌冰看著李淮的臉,白潤的臉頰擠出兩坨白乎乎的肉,眼睛和鼻子都藏在肉里,像顆飽滿的水蜜桃。睡熟以後,他不會緊蹙眉頭,不會呼吸急促,不會突然驚叫,永遠是平順地一吐一吸,偶爾低聲呢喃幾句,嘴角也是掛著笑容的。

一個從來不會做噩夢的人,多幸運啊。

她曾見過一人,閉眼以後,有數不清的夢魘會纏上來。她必須像哄孩子般哄那人睡覺,有些時候,又是反過來的。

小霜還跪在榻邊給李懷捶腿。她跪得足夠久了,久到忍不住用手揉了一下自己酸麻的後腰,十指稍稍舒展後,又立刻像小鼓點一般捶在李淮腿上。她的眼皮不斷向下垂,頭也不住向旁邊歪,僅憑著最後一絲清醒神智去驅使一雙手。

李淮身邊的內侍馮寶輕聲點了小霜一句,「姐姐,太真子該沐浴了。」

小霜突然睜開眼睛,慌慌張張站起來,朝馮寶投去感謝的目光,立刻上前來給李凌冰寬衣。

李凌冰笑著推開小霜的手,「你留在這兒照顧淮王爺,貪暖之人應該留在這。」

小霜眨了眨桂圓一般的眼睛,疑惑地看著李凌冰,低下頭,並不敢動。李凌冰轉身離開,去平日裡打坐的青廬睡。宮人將宮燈里的火燭點亮,燈影重重間,房樑上一道黑影閃過,藍色尾巴追隨李凌冰而去。

小霜還待在原地,低頭咬唇,顯得十分苦惱。

馮保拿了一個軟墊放到榻邊的地上,用手拍松,微笑道:「姐姐,連我們淮王爺也要聽太真子的,她讓你留在這,你就安心留在這。夜還長吶,隔著墊子,腿沒有那麼疼。」

小霜再次朝馮寶笑了一下,慢慢走過去,跪在軟墊上,果然舒服多了。

李淮在太真觀養了十多日,總算又能行動自如。果然如嚴克所料,鑄幣的事沒有鬧出來,李淮雖然驚魂未定,卻在皇后反覆催促下,不得不重回辟雍學宮上學。

某日下學後,李淮抬腿進來就向李凌冰抱怨:「嚴四也是個不堪用的。」

李凌冰眼皮一跳,心想李淮和嚴克,平日裡出雙入對,連書也抄同一本,一條繩上的螞蚱,看起來挺登對的,今日是怎麼了?

「難怪辟雍宮裡那些人總和他作對,嫌他在講官面前恃才挑眼,明里暗裡請他吃拳頭。別說他們,我最近也看他十分不順眼。他們說的沒錯,嚴克除了會讀死書,寫寫膩人的青詞,根本是一無是處!」

嚴克他——會被人欺負?

李凌冰很是吃驚。

記憶里的嚴克總是談笑間就決定人生死,白骨堆里坐著的少年皇帝,他不欺負別人已是他人的萬幸。

他這樣的人也會被其他人欺負嗎?

李凌冰想起來,她與嚴克相遇之時,他已及冠入閣。那夜雪下的很大,值廬的烤火不夠旺,前輩們都聚在火堆邊議政,擬票,只有他被排斥在外,獨自站在門檻上看雪。

李凌冰從他的目光中走過。她悄悄打量他,看見他抓起地上的雪,握在手心融化,雪水順著他的手指流到柴火上。

內閣的那些老傢伙們更冷了。

少年的嚴克是怎麼樣的,她從來都不知道。

臨冬之月,李淮還貪涼,舉起涼掉的茶就「咕嘟咕嘟」往喉嚨里灌,喝完把茶盅往桌上一砸,突然看到姐姐神情古怪地盯著他,問,「姐姐,你盯著我幹什麼?」

李凌冰張著一雙杏仁大眼看著他,慢慢皺起眉,他突然就明白過來,拳頭砸在桌上,震得杯碟顫抖,「嚴四到現在都沒能查出,是誰半夜偷襲我。」

李凌冰想起那個玩笑——掛在李淮身上的眼珠子。他知道是謝忱綁了李淮,也自然知道她這個做姐姐的「苦心」。

嚴克要是真敢告訴李淮,大概是嫌命太長,她非咬不死他!

恰在此時,李淮補了一句:「更可惡的是,他讓我來問你。」

姐弟四目相對,姐姐在心中暗罵一句「混蛋!」,弟弟一派天真自然,「他的原話是——問問你那個不聰慧不美麗不端莊不大方的姐姐,她可能知道些隱情。」

李淮目光炯炯,「姐姐,你真的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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