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櫻下意識道:「駙馬爺,現在是宵禁城門還沒開——」
「無妨,我有殿下的令牌。」
春櫻想說駙馬爺出城能找到什麼好大夫,京城最好的大夫在皇宮等到天亮上奏陛下就是了,可一抬眸對上賀固冷若冰霜的眼神頓時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這時候的駙馬比公主還要威嚴,竟讓人覺得心裡害怕。
賀固拿上令牌和劍匆匆騎馬出府,春櫻等人照令緊閉府門,御醫府醫悉數守在瑤華苑外,瑤華苑內護衛把守,貼身宮女在正房伺候,總管李青則帶人詳查太寧公主近日飲食起居何人伺候哪裡出現過不妥。
一個時辰後,外頭沒有天亮的意思不說還紛紛揚揚灑起了雪花,而沉睡中的柔瑾愈發焦躁不安,她方才喝過的湯藥加了安神之物,可高熱發作起來竟隱隱有衝破藥效的架勢,春櫻忙請劉太醫診脈,剛搭上脈柔瑾就睜開了眼睛。
劉太醫分毫未動,診完脈回稟:「殿□□內的熱毒衝撞五臟六腑,臣以為此毒剛剛奏效。」
柔瑾哪能不知前世出疹子鑽心痛癢的情形,忍著燥火將劉太醫打發出去便忍不住想要抓撓臉上身上,但她生生忍住了這股欲望,太醫說過若是抓撓致傷很可能留下傷疤,前世熱毒發作最旺時是春櫻等人用軟布條捆著她手腳活活熬過去的。
柔瑾打心底不願意再出現不能自控的情形,咬牙使自己平心靜氣。
「賀固呢?」
她竟叫順口了。
「駙馬爺說去給您找大夫,也不知道是找什麼樣的大夫,殿下,您要給陛下上奏嗎?等天亮了得儘快請更多的太醫來為您診病啊。」
柔瑾深吸氣:「駙馬不是說要進宮,應當不需我寫奏報了。」
春櫻一愣,訥訥點頭。
「李青查出什麼沒有?」
「還未,他剛查過膳房現在正審洗衣房的丫環。」
自從攆走內侍監給的總管公主府規矩越來越嚴,柔瑾用得著的人都探過底細,李青查衣物飲食的方向沒錯但柔瑾根本不抱希望,她這幾日接觸的人與平時並無差別,昨日進宮更是連徐皇后等人的面都沒見著,可是前世今生對她下手的絕對是同一人,這人能逃過惠帝探查豈會在李青手下暴露?
柔瑾覺得這人應當不在公主府中,也不認為真的就是徐皇后,就算徐皇后恨她入股,前面十幾年都不敢挑戰惠帝底線容忍她活下來又怎會在此時破功。
前世今生柔瑾只疑心一人,但是她沒有證據也想不通為何,何況那人當初也深受其害。
「噝……」
剛消停一陣的癢意又湧上來,柔瑾咬緊牙關還是覺得難以忍耐索性披上斗篷站在窗前,冷風吹散臥房內的暖意,她卻覺得舒暢。
雪越下越大,柔瑾命人將劉太醫等人添了火盆,院內值守的下人也散去一些,她一人立在窗前靜等天亮。
「殿下,您還癢麼?」